DIR EN GR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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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 音楽と人 薫


新專輯DUM SPIRO SPERO,以京為首團員各別之間硬是去面對<真正的自己>,在這樣的摩擦與爭鬥不停反覆之下誕生出的一張專輯。然而這張專輯卻是歪曲不定形,誰都不曾見識過的藝術品。這般扭曲<只有我們才做得出來的音樂>則一直是他們的首要目標。這一次,樂團的主要作曲人 薫(吉他)所告訴我們的訊息。這張作品可以看見真正的自己,還有與自己相似的東西。在這張專輯裡面他將用真實的自我與音樂一起共鳴。





樋口:上個月在訪問京さん時有說到關於這張專輯「是從以前到現在最像我們的一張專輯」,薫さん覺得呢?

薫:我個人的話,是覺得還有加上我們給人“做我們自己想做的音樂的樂團”這種印象,終於做出來的一張專輯吧。

樋口:什麼地方讓你有這樣的感覺呢?

薫:這次在製作的過程,我們決定盡可能去破壞整體之間的平衡。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曲子在幹嘛,但又好像有什麼東西似的>這樣就對了。


樋口:那和以前的作品有什麼差別呢?

薫:以前的作品會邊做邊認為<這邊要來一首偏慢的敘事曲>啊~或者是<好像要來一首稍為遊樂一點的曲子>之類的,會取決於要達到整體的平衡感。像拿UROBOROS來說的話,<我、闇とて><蜷局>和<VINUSHKA>,都是表情很明確的曲子不是嗎?

樋口:將各種不同的類型分得很精楚。

薫:沒錯沒錯。所以這次故意不這麼做。盡然去它曲子染色最好,就算只有一個顏色也沒有關係,總之就是不要去刻意去找出平衡感把自己心中想做的東西做出來。

樋口:結果就變成只有速度曲跟緩慢曲這兩種差別。

薫:也可以這麼說。(笑)

樋口:就是這麼極端的東西才有你們的感覺呢。

薫:就是說啊。像這次沒有一首編排是用古典吉他來做,但只是單純地不想做出這明顯是換古典吉他做出來的樂句。不想只是靠換吉他的方式來做出變奏曲的調調,而是用我們手上吉他的音,看要為這張專輯製造多少的強度。然而我們又能夠裝入多少的自我風格。老實說聽的人也不會去在意我們到底有換吉他還沒換吉他,所以我們就很自由的,完全隨我們的意思去做。

樋口:聽到你這麼說之前我確實不會去在意,我只注意到你們的吉他跟一般人不一樣已經低到統一的感覺。

薫:所以我們不知道怎樣做才是正確的,也不知道這張專輯聽起來大家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感覺,其實還滿不安的。因為真的是很偏激的一張專輯。完全就是把我們自己想做的東西做出來而已。

樋口:比以往還要更加自我的作品卻感到不安,這麼說的話,其實是對自己沒有自信的關係嗎?

薫:沒有錯。我沒有自信。

樋口:你也答得太快了吧。(笑)

薫:其實說到自信……我每一次都沒有呢。因為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次也能不能做出一張好專輯。這是我每次都會思考的問題。

樋口:原來是這樣啊。那麼我們就先回到這張專輯自我程度的話題,有辦法具體說明大約是怎樣的一個自我嗎?

薫:用言語來形容啊……沈澱…的感覺吧。

樋口:沈澱感又到底是什麼。(笑)

薫:總之就是不想讓音聽起來是很乾淨很乾脆的感覺吧。就像我剛剛說過的,像是古典吉他那種音色……不想要那麼純的音色。

樋口:想要更加陰鬱的感覺嗎?

薫:嗯。我覺得像是喀喳一聲把眼前的東西破壞掉的氣氛是最像我們的氣氛,也是我喜好的聲音。在這當中當然也有速度曲,就在這樣續持不斷攻進的同時,整體卻還是沈澱的感覺。

樋口:所以這是你喜歡的音色? 那麼這音色之中是否也有反映出你的個性呢?

薫:這個嘛……我想是有的吧。而且我也覺得這是最貼近我、聽起來最舒服的聲音。

樋口:所以說……你是陰鬱又不爽朗的個性嗎?(笑)(是啊)

薫:哈哈哈。搞不好……我不喜歡自己爽朗的樣子吧。我應該……還滿了解的喲,對於我自己。而且,我個人覺得其實我是……滿爽快的一個人吧。

樋口:是這樣嗎?

薫:思考事情這方面來說的話。但我其實一直不是很喜歡這樣的自己。雖然我想在處理一件事情的時候要多方角度思考與追求各種可能,但有時候我會突然不知道在急什麼就<那就決定是這個吧!>,變成一下子就了事了。

樋口:意外地輕易就做出決定。

薫:所以為了要能夠做到這點我平常就會思考很多很多的事情呢。而且音樂,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做,要懂得讀週遭的人的空氣是很重要的。對於樂團而言這更是理所當然的事,也可以說不得不去做的事不是嗎? 假如今天我的作法是這樣,但要和其他團員之間取得平衡,而大家的意見跟我不合的話就無法繼續下去。然後……這個時候我就會突然很快速地…<那麼,就這麼做吧>的做出決定,我是這種人呢。

樋口:但我覺得那只是要讓事情能夠繼續進行下去才做出的決定並不是壞事啊。

薫:但是我事後又會想,這個決定對樂團真的好嗎? 因為無論如何大家的意見都是很重要的,一個樂團的音5個人卻各做各的不就一點也不有趣了不是嗎? 所以就不得不將更多的自我隱藏起來。但正因為是即使大家反對我都想要做出來的東西堅持下去不就好了嗎? 這種事情我從以前想到現在。

樋口:也就是說以薫さん是那種,很常跟別人做調解還有在大家之間取得平衡的人囉?

薫: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吧。從以前到現在幾乎都是以大家意見為主,然後取得平衡,在從中加入一點點自己的色彩來做的呢。但是這次,以曲子的角度我先用自己的意思投入製作之後再交給團員,刻意不去取得平衡點的方式來作業。

樋口:以主要作曲家而言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吧。(笑)

薫:應該是沒有……到強迫的地步啦,但這次特例,我自己先深入製作到最後階段,已經將曲子的形體決定的差不多之後再尋問團員意見比較多。我以前不會這樣做。

樋口:這麼說的話剛剛提到的,很常在大家之間取得平衡的自己…

薫:其實我不是很喜歡那樣的自己。(笑)

樋口:所以也就是說,這張專輯是對不是很喜歡的自己一個反動的行為。也代表著這張是更像自己的一張專輯囉。

薫:對。所以可以說這張專輯不管哪個角度都很有我自己的味道吧。以前都是在家裡製作好TEMO之後拿到錄音室去做,但其實那樣我很難進入到最好的狀況。反倒一個人在家自己做的時候很常做到忘我的境界。

樋口:為什麼會這麼沒有自信呢。(笑)

薫:不過我知道當曲子做到哪一個程度時就跟團員一起進行會比較好。

樋口:所以那個時候就會開始聽週遭的意見,自己的主張就開始變少了對吧。

薫:沒有錯。所以……我覺得自己很適合基台這個角色吧。

樋口:這還真不像是吉他手會說的話。(笑)

薫:哈哈哈哈! 可我將骨架牢牢地架好之後,大家再將意見說出來,那麼這首曲子就可以達到各種可能不是嗎? 只是這次,這個基台有一點小小地、任性妄為地完成這次的專輯就是了。

樋口:現在,我已經得知這張專輯非常有<自己的味道>,但我想以薫さん最在意的地方,與其說是結果倒不如說是整張專輯從零到完成的製作過程吧。

薫:真要講的話應該就是你說的那樣吧。

樋口:那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薫さん在作曲中所煩腦所在意的事情,跟專輯的規模相較之下老實說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嘛。(笑)

薫:哈哈哈哈哈。

樋口:就是個人問題不是嗎?

薫:這麼說也是啦。

樋口:自己一個人在家忘我地情況下所做出來的曲子,跟最後這個作品昇華之後的樣子,會有非常大的差距嗎?

薫:……差距非常大。所以樂團真的很了不起呢。

樋口:果然是這樣啊。我也覺得這就是DIR EN GREY厲害的地方。

薫:謝謝你的讚美。(笑)

樋口:雖然京さん曾說過,團員之間沒什麼交集,唯一的興趣就是一起做音樂。(笑)

薫:呵呵呵呵。

樋口:而且彼此之間也很互相尊重呢。

薫:這是真的。我們只要有一個人不認同這首曲子的話就絕對不會錄音的樂團。不管之前花了多少時間來製作它。所以……也代表著我是很信任團員的呢。像我們不會沒經過大腦思考就發言這種事情,大家也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也不需要刻意講得很婉轉之類的。例如,會直接說這個我不想做,甚至如果很極端地直接對我說這個樂團我不想待了,我想我也不會阻止。因為我想會說出這種話,應該是已經深思熟慮過了。

樋口:要能夠這樣我想也是彼此之間很了解的關係吧。

薫:因為大家在,所以我在。我想這個想法,應該彼此之間都是這樣相互認為的吧。我想我是…因為有大家才能造就出我的存在。

樋口:會說因為有大家才造就出我的存在……,以DIR EN GREY給人的印象而言這還是意料之外的台詞呢。(笑)(怎麼會~DIR是充滿愛的樂團啊←)

薫:是這樣嗎?(笑)

樋口:是的。我先來整理一下到目前為止的對談,站在樂團基台位置的薫さん,這次卻堅持自己的立場任性地製作這張專輯。

薫:是的。

樋口:那麼,如果問你說為何你覺得自己是擔任基台的位置,你的回答是雖然自己一個人沒有自信,但樂團是大家集合在一起而自己身為其中一員,就覺得自己更能夠發光發熱。這樣的話我是懂。

薫:沒有錯。自己一個人什麼都做不到。

樋口:但這麼沒有自信的人,卻在這裡接受訪問……總覺得…沒問題嗎?(笑)

薫:但,事實就是如此啊。我已經到了我只能做出這些東西的局面了呢。在我的生人裡面,我就只有這個才能而已啊。(這樣就夠恐怖了好嗎~)

樋口:但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 也許最開始一點自信也沒有,但走到現在樂團在世上已經受到這樣的肯定,也可以做出自己都認為很有自己風格的一張專輯,這不就是自己對於自己的肯定嗎?

薫:這種肯定當然是有的。但是……不管是自己還有很多事情仍是抱著疑問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個性並沒有改變吧。例如說這張專輯比我自己想像中還要多的人不斷地對我說這張專輯真的很棒,但我就會不自覺地認為<哪裡搞錯了吧>這樣。

樋口:啊!麻煩死了!(笑)(傲嬌嘛~)

薫:這樣講很奇怪嗎?(笑)當然聽到會覺得很開心,但腦中總是抱著<哪裡搞錯了吧>的念頭而做出<那麼下次往不一樣的地方進行吧>的決定,也許有種迅速想逃到哪裡去的心態也說不定呢。

樋口:為什麼呢?明明就已經受到世界的定肯了說。

薫:是這樣嗎?我從來都不這麼認為。但是當有人對我說他很喜歡這張專輯的時候我聽了是真的很高興呢。高興到我希望自己能夠為他做些什麼。即使這樣的人人數不多,我也願意能夠為他們開一場LIVE。但突然很唐突地各各不同領域的人都跟我說這張專輯真的很棒,<到底真的覺得好的人有幾個?>我才忍不住地這麼想。

樋口:即使這樣也不能無視他們的感想不是嗎? 也許他們只是無法說得很明白他們有多喜歡。

薫:也的確有這樣的可能。但是說真的不管是好的稱讚還是壞的評語我都覺得沒有關係的呢。但其與我說不得不在意這種事情,不如說我不得不放入這樣子的責任在專輯裡面,我現在是這麼想的。正因為我不知道這個樂團還能夠持續多久,我只能盡全力地做,這是現在到了這個年紀我才注意到的事情。

樋口:為何是現在才注意到?

薫:專輯已經做到第8張,樂團可及範圍也隨之越來越大不是嗎? 相反的,也不知道能夠持續做到什麼時候,潛藏著這樣的危機感呢。除了我更重視想拿出更多的責任感來完成這張作品,也覺得一定要做出更有我們味道的音樂傳達到大家的耳裡才行。

樋口:果然都是這樣呢。

薫:所以這麼重大的責任不能只由我一個人來承擔,一定要團員大家也都是這麼想的不是嗎?

樋口:這樣子啊。你們還真的是……非常有趣的一個樂團呢(笑)。

薫:是這樣嗎?(笑)

樋口:也就是說,基本上是從最微小的可能為出發點的音樂。這是上個月京さん說過的話呢。

薫:也可以這麼說的呢。

樋口:這次的訪問也是。樂團的質量不被任何單位限制的同時,也不止局限於日本讓世界都可以聽得到你們的聲音。但這個一同做音樂的夥伴卻一如往常地沒有自信還陷入自我嫌惡的深淵裡。

薫:哈哈哈哈。

樋口:所以這裡才會存在著很龐大的希望吧。像是從沒有自信的年輕人或是FAN的角度來看的話,其實大家都是站在同樣的立場上面。

薫:怎麼說……以我們樂團存在的角度來看我們唯一能夠傳達正面的訊息,可能就只有這一點吧。即使做到這樣的我們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呢。也許從別人的角度來看會覺得我們不一樣了,但我們樂團真的就只是一群很普通的人集合在一起,如此而已。當然現在不會讓人這麼想的,例如就像京吧? 京能夠做到今天這樣的存在,那是因為他原本就不太像個普通人的關係。但是,樂團能夠活動這麼長的時間,還做到第8張專輯。而且,許多人聽著我們的音樂有著各式各樣的感受。也許哪天自己也會發現<啊,搞不好其實我自己也做得到>也說不定呢。

樋口:<即使是這麼沒自信的我>也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

薫:沒錯。所以,如果大家自己心中都抱著很強烈的信念的話就會發現,其實我也做得到? 之類的。當然不可能全是快樂的事情,即使討厭的事情一堆也非做不可。但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做的話,就可以站在屬於我們的舞台,彈著吉他塑造出屬於自己的存在感……只要能夠做到這樣的話,就能夠讓自己更有份量呢。

樋口:薫さん即使走到今天仍然沒忘記自已年輕的樣子呢。

薫:不管怎麼說這個樂團從有機會成立開始我們就一直在一起。我們想要的目標、想要發出更巨大的聲音、想要受女生歡迎之類的。就一直都是一起的呢。從那裡出發再一起走到現在這樣的局面的關係。所以,我想不管是誰都是這樣開始的所以開始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到底該怎麼繼續走下去? 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是因為我們現在走到這樣的地步所以才會讓人覺得我們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呢。







譯 - Kuja (請勿轉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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