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1 GIGS Toshiya x Shinya

壓倒性的GROOVE與有如從地底鑽出鐵壁般旋律隊的新基軸

數量眾多的鼓和HEAVY與衝擊齊同振盪的貝斯。對於新作可以說是更勝於前，緊密、複雜且彷彿看見樂句是互相纏繞。

這兩個強而有力的音塊會對樂團的聲音帶來什麼樣的效應呢？

長谷川：這回登場的可真是不得了的新曲。以接著『UROBOROS』之後應有的作品來說，這確實是實之無愧。

Toshiya：我們自身是沒有這樣的自覺，但聽到你這麼說是真的很開心呢。常常我們都會說下次的作品一定會超越這次的作品，當然這次也是有考量到這點，最終都是有分出個勝負（笑）。但聽到你這麼說後，好像是我們超越一個摸不到的瓶障似的。

長谷川：在我的記憶當中每次在製作專輯時總是會為了音或者是樂句煩腦到最後的Toshiya來說存在眼前的事情應該很多對吧？ 但今天從訪談開始這10秒左右的對話當中，我好像沒有感受到”煩腦”的訊息呢。

Toshiya：沒有，一樣很是煩腦的呢（笑）。但是這次在預錄階段腦中就已經看見想要做的方向，在正式錄音時不管是製音還是錄音，都跟我自已想要的感覺非常的接近。而且周遭的人提出一個很好的方式讓我得到很好的提示也有關係。

長谷川：你是說在製音的時侯嗎？

Toshiya：沒錯。從調音師的小西さん，叫我試著這樣錄看看之類的。也因此讓我找到了一個想法，想說這樣會比較有趣所以先試試看，而且也剛好跟這個好的方式很吻合。而這份要領好像也很適合吉他。

長谷川：真希望可以聽到具體一點的答案呢。這個地方的音源的貝斯之音，就像是鋪上非常豐厚的低音，但是相對的不就很難聽清楚樂句不是嗎？但這次ATTACK的音(指弦音，不管是用PCIK還是手彈)倒是聽得很清楚，讓我連想到『VULGAR』。確實在『VULGAR』的時侯企圖將琴頸彎起來，使用FRET NOISE加入錄音的手法當中呢。（吉他吧？）

Toshiya：這次的貝斯完全沒有做那些調整。因為現在都全部改成指彈的彈奏方式所以範圍很廣。只是「激しさと、この胸の中で絡み付いた灼熱の闇」和「残」的拍子都很快的關係，我想說用指彈應該會追不上，所以並不是只用常用的食指跟中指，還有在手指套上THUMB PICK併用。而且我覺得沒有一定要配合曲子的速度，還故意用THUMB PICK來製造出零亂的音感呢。所以ATTACK的音也才會那麼明顯。從製曲預錄的階段時我就已經打算這麼做了，之後調音師提出一個想法，用音的周波數頻率層來做錄音的修正。

長谷川：這是什麼手法？

Toshiya：用REAMP來做。看著周波數頻率來調整收麥對準音箱的位置。像是位置最低的音波、稍為高出一點的中間、已經頂到最上面的、甚至是齒狀之類的，各種狀況都用REAMP調整來錄。最後再調整整個貝斯的音。

長谷川：音箱還是用從以前用到現在的AMPEG嗎？

Toshiya：基本上是擁有4顆高音單體(指10吋)的音箱，上頭是用70年代的AMPEG。雖然BASSON從上次開始就已經在正式錄音使用，但我覺得4個高音單體來錄會比較好。對於8顆單體的並沒有很喜歡。

長谷川：果然執著於指彈之後就會改追求高音單體是吧？

Toshiya：真的會呢。而且高音單體比較好。但是BASSON聲音發出的方向都是很直線型的呢。如果不走到音箱前面跟本聽不到的關係，所以不適合在LIVE上使用。而且這次在製音的時侯也很困難呢，定弦越來越底，有時也會有明明我某處有放入貝斯的音可以卻聽不到的情況。也有我希望能夠更加呈現這樣的音，但如果真這麼做的話就會讓樂團的音走向很奇怪的地方之類的。但即使如此這次還是有自我EGO的成份在。不過這回單曲最聚變的是鼓的聲音喲。這次真的是超強的！

長谷川：之前，LIVE調音師Rick（Rick Diesing）有在你們日本的迴巡LIVE擔任過調音吧。他做的鼓聲我很喜歡呢。

Toshiya：跟他感覺很像對吧（笑）。

長谷川：嗯，這個ATTACK感、尖銳感、還有區隔的部分也很棒呢。這次鼓的定音有嘗試什麼樣的改變嗎？

Shinya：關於鼓的製音，這次決定MIX調音師是由瑞典人Jens Bogren來擔任的時侯，我就去聽了那個人做過的某些做品。然後從當中選出自已想要的鼓音，拿給錄音師用跟調音師聴，傳達說我希望能夠做到這樣。他們二個人一聽就懂了。像這在之前每當在說明描繪自已理想中的音的時侯，都會為了傳達細部的音色而花上許多時間，但這次打從製音開始都很順暢呢。

長谷川：身為調音師的Jens會這麼有名是因為擔任Opeth最近這2張專輯的調音佔有很大的關係，果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選擇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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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ya：最後會選擇他是因為Opeth的專輯裡面的某一首歌…，如果你問我是哪一首我已經忘記了（笑）。

長谷川：由於高密度與清徹的音色，讓Jens護得很高的評價。也正適合DIR EN GREY所需要的聲音呢。而且再來說到能夠彙整鼓數這麼多套鼓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Toshiya：這點我也覺得是問題所在呢。所以一開始是先讓Jens實驗一下，MIX「VINUSHKA」看看呢。結果音超棒的…，而且手法是沒有聽過的呢（笑）。不行，這樣真的是棒到沒有話說。所以這次我們就正式地拜託Jens來幫我們後製。

長谷川：這麼說去年，Jens就已經偷偷幫你們後製「VINUSHKA」了嗎？

Shinya：沒有，今年才麻煩他的。（2009年年底）

Toshiya：『UROBOROS』完成之後，我們就已經在討論下次要給誰後製了，而Jens就是後補人選。也在徹底地讓他實驗之後，那個音實在是太棒了。雖然Jens後製的「VINUSHKA」版本並沒有問世，但卻也已經讓我們看見了形狀了呢（笑）。

長谷川：所以他將「VINUSHKA」很多音和樂句重覆的地方修整的很乾淨嗎！？

Toshiya：沒錯。首先鼓的聲音就很棒，之後主唱也更往前似的。弦樂器組就像是漸近式的突出。我覺得改成這樣真的很好呢。

Shinya：所以在Jens第一次完成的時侯，關於鼓的部分就已經好到無話可說了，也真的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長谷川：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對吧。

Shinya：嗯，第一次呢。

長谷川：現在弦樂組的定弦都下降了，鼓的定音也有從頭開始重新考慮的必要嗎？

Shinya：我有參考Opeth將定音調至最原始的音，然後在為了配合樂團的音做了一點點些微的微調整。便馬上決定這樣就好了。而微整調的主要是小鼓跟中鼓，要說順暢無阻的話我這個狀態是最適合的。

長谷川：這次是有踏雙大鼓嗎？還是一樣用雙踏板呢？

Shinya：錄音的時侯我從以前都一直是使用雙踏板的，除了我比較習慣這樣之外，收麥的數量也可以少一點（笑）。

Toshiya：但其他地方卻用了一大堆呢（笑）。

長谷川：再來回到貝斯，Toshiyaさん以前不是說過希望盡可能用正規的定弦嗎？

Toshiya：就是說啊。因為這是對於貝斯共鳴來說最好的定弦呢。

長谷川：這次也是使用5弦貝斯嗎？

Toshiya：沒有錯。5弦貝斯的第5弦是A#，其他1~4弦是下降半音。從早期就覺得決定定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這次除了用之前都在用的KORG之外，還有使用PETERSON STOMP CLASSIC。兩邊都使用的方式來真正地確定地對準音階。必須用到這麼精準。

長谷川：因為改成指彈在彈奏的時侯力道也加重的關係，定弦的音也很容易跑掉對吧？

Toshiya：就是說呢。因為定弦愈來愈低弦也愈來愈粗，只用PICK彈弦發不出正確的音。所以才一定會用指彈。雖然還是有可以用PICK彈出來的音，但如果要配合樂團的音可能都用指彈比較之類的。

長谷川：會不會今後的DIR EN GREY，就拿這樣的定弦當作你們的基本呢？

Toshiya：會不會繼續用也一定（笑）。這個定弦會持續多久很難說（笑）。但我們現在台面下正在製作的新曲和定弦的音也都很低。比這次定弦還有更低的也有（笑）。相比的話，4弦下降一個半音到C#了呢（笑）。

長谷川：雖然DIR EN GREY總是將定弦越改越低，但我卻不覺得旋律組因為定弦走低而順勢地也只單純地追求HEAVY的方向呢。 像「激しさと、この胸の中で絡み付いた灼熱の闇」吉他的RIFF使用A#來製造出HEAVY的感覺，但旋律組卻像是反走奔馳的暴衝感呢。

Toshiya：確實不會單單只追求HEAVY而已。

長谷川：如果都走HEAVY的話如果拿KORN來舉列其實用SUSTAIN的手法一次將音的效果伸長就好了對吧。但從最初開始將定弦走低這樣的期間來看，DIR EN GREY旋律組的音數卻愈來愈多的傾向呢。

Toshiya：大概是…有空隙的地方就想塞音進去的感覺吧？

長谷川：音近到你在我旁邊一樣呢。從導入開始鼓的取向就像不是用加法卻全使用乘法的方式來增加音數一樣。

Toshiya：你說的一點都沒錯（笑）。

長谷川：因為Jens在實驗過「VINUSHKA」覺得不錯之後，所以在新曲樂句的思考方向也是走塞滿的方式嗎？

Shinya：也確實是這麼打算的呢。有種不如乾脆這次好好地來彙整一翻，就將腦裡曾浮現過的想法全部一氣呵成地來塞入，確實有這麼想過。『UROBOROS』的時侯自已調整“PAN”（音的定位）（大鼓吧？）的音準，這樣套鼓所呈現的音色就可以自已決定不是嗎？　然後再去踩，讓PAN音的樂句就像活的一樣。

長谷川：然後中鼓也是，並不是樂句裡面有參雜中鼓而已，像是用鼓棒左右交叉那種複雜的樂句對吧？

Shinya：沒有錯。

長谷川：又像用千手觀音的方式來打鼓了嗎？

Shinya：沒錯，並沒有到那種的程度（笑）。而且也讓Jens在開始MIX的時侯可以理解的樂句。再說這個程度的音數還沒到塞滿的範圍呢。如果真要說的話，大概要比這個再多3倍吧（笑）。「激しさと、この胸の中で絡み付いた灼熱の闇」的鼓其實很樸素呢。

Toshiya：雖然在後製的時侯一直聽到有人說：旋律組的音數再少一點。

長谷川：竟然被說要減少（笑）。總之就是基準的音數過多的旋律組吧。

Toshiya：就是說啊！過多（笑）。

長谷川：豉手很想要增加音數對吧？　但對貝斯手而言，可是件為難的事情對吧（笑）？

Toshiya：嗯～，也是有感到困惑的時侯。因為我們是互相的關係對吧？一個人做的話可能會有做不到的時侯。而且就是因為每個人個性的不同才能持續做到這樣呢。「激しさと、この胸の中で絡み付いた灼熱の闇」的貝斯，已經接近如打撃樂器。鼓的厚度在曲子裡也是持續增加的感覺。大概，光只是聽鼓和貝斯的音軌應該會嚇死人吧我想。被說做到這樣地步之類的。要說苦肉之計也不過份，但貝斯取向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吧。

長谷川：再來講到第二首「残」，大概是什麼時侯開始決定再錄製一次的呢？

Toshiya：很早就決定了呢，大概在開男生限定場的時間左右。

Shinya：那個時侯完全沒有提到要再錄的話題，是（2009）4月左右才說的不是嗎？

Toshiya：大概是講到如果以現在的定弦和編製來做的話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之類的。

長谷川：因為男生限定場的定弦和編製都不一樣呢。在改更這首編製的時侯，有被以前的版本所干擾到嗎？

Toshiya：要說干擾嘛…因為編製完全都不一樣了所以我想是沒有的。比較有問題的是，我希望某個地方可以留存以前的樣子，如果沒有的話就會變成別的曲子，那不如以新曲的方式來公開還比較好。所以主要RIFF還存在，每個人也有放入原本的樂句。我覺得一定要做到這點「残」這個曲名才是成立的。然後再各自加入自己的PLUS α來編製。

長谷川：這樣PLUS α會過多呢。

Toshiya：這麼說…也是。因為我們在做的人已經聽上好幾回了所以感覺不太到違和感，我想第一次聽到的人會有這樣的感覺吧。但我想我個人可能蠻善常彙總的部分（笑）。

長谷川：在製作新曲的場合，Shinyaさん會先將腦中所浮現的鼓的形狀用電子譜先行輸入在電腦當中，在重疊製作，最終再編製成可以成立成曲子的狀態不是嗎？　但將原曲改編至如此大膽，又是用什麼方式呢？

Shinya：總之也是先將原來版本的樂句原原本本地輸入電子譜裡面，像是吉他如果換過的話旋律的部分也會新重編制。不管是做了什麼變化加了什麼感覺就會完全不一樣。但其實鼓的部分並沒有像他們改的那麼多呢。其與說改變不如說只是變得狀大而已。不過拍子的切換比較多就是了。這也曲子在製作和錄音也是很順利…，應該我的部分這次全部都很順利呢。

長谷川：像這次一次錄完的「蝕紅（Shot In One Take）」就出現意想不到的音程厚度不是嗎？

Toshiya：我想是因為有加入AMBIANCE麥的關係吧。編製的部分已經很足夠沒有再去改變什麼，吉他也沒有多餘的存在，真的是在說“預備”之下錄完的，然後錄了幾回之後再篩選出來的版本。

長谷川：貝斯的聲音就像在聽LIVE的感覺呢。『UROBOROS』的曲子也是，在LIVE上的音也差不多就是提到這個樣子。

Toshiya：啊啊，說的也是呢。確實比音源還是更容易聽得到貝斯的聲音呢（笑）。

Shinya：所以最初聴到的時侯，我就覺得大鼓的聲音非常的多，我就麻煩調音師小西先生只讓我聽大鼓的聲音，但音數卻是正確的呢。然後再仔細地聴，才發現我以為是大鼓的聲音其實是貝斯。鬧了這樣的小笑話（笑）。

Toshiya：說是小笑話但這可是大事件呢（笑）。這次的單曲，如果只聽貝斯單方面的音軌可能會很像踢踏舞的聲音喲。在我一直用REAMP來調整的時侯發現的呢。意外地讓我覺得很有趣呢。如果閉起眼睛來聽的話第一首還真的很像在跳踢踏舞的感覺呢。還有這一段小故事呢（笑）。

長谷川：那麼下次別在穿VANS，改穿踢踏舞鞋好了呢。配合這段小故事（笑）。但是這次，包含能夠與JensP供事，應該都是很另人滿足的完成品吧。

Toshiya：這次能夠這樣已經不錯了。但我想下次又會做出更好的東西了吧。走向不一樣的境界。這次只是一個實驗上的成品而出的單曲。在嘗試各式各樣實驗的瞬間決定先出單曲的想法。而且最後也有專輯的取向放入其中。所以在錄製同一首曲子的時侯，並沒有一定要區分單曲版本與專輯的版本。

長谷川：再來說到LIVE方面，（2009年)11月的美巡結束之後，就是明年的武道館了呢。

Toshiya：安排兩天表演呢。大致上來說這次LIVE是以『UROBOROS』為名的最後一次。會做什麼樣的演出還有表演什麼樣的曲子，多少都有具體地來思考呢。不論是LIVE HOUSE或者是要站立的表演場地也好，這樣續持地表演過來，也許我們覺得最能夠展現出『UROBOROS』的世界觀必須要巨大的場地才行。除了一定能超出客人的想像之外，我們自身也很期待呢。

Shinya：沒有錯呢。這次就是『UROBOROS』正式結尾。

譯 - Kuja  (請勿轉載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