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R EN GREY




Vocal
Guitar
Guitar Die
Bass Toshiay
Drum Shin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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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8 ROCKIN'ON JAPAN Toshiya



        DIR EN GREY的下一張專輯,我想說將ROCK史重新刷色也不過份,應該皆是意想不到的曲子吧。如果有先聽過單曲「DIFFERNET SENSE」的話應該很容易想像。到這裡為止我們又踏上DIR高傲的進化過程,光是從這張單曲可以感覺到的境界與躍升的技術都讓人超乎預期。
        到目前為止「靜」與「動」給與的壓力與「暗」與「光」的對比這種基本構造破壞的同時,又創造出不曾聽過新的音像與GROOVE,起伏極為異常的曲子。SCREAM、鼓、吉他、貝斯或者是任何東西不停地來回狂暴,但塑造出的整體卻編交出非常優美的律動。明明就是不停地暴發,卻完成非常動聽的曲子(或是完全相反)。而且,我感覺特別強烈的是,這首曲子強勁的正向GROOVE在裡面流動。雖然也許有人會反應說DIR EN GREY跟「正向」扯不上關係,但我卻認為,這首曲子反相表現出,他們走到這裡不再將人間正向的力量隱藏於背後,而是借於曲子將他們體內正向的一面全釋出來,才有產生如此稀有的音樂不是嗎? 就像「朝光明的未來前向走吧」這種正向的力量是不需要特別用語言說出來一樣。而且,不管什麼都無所畏懼,不管到哪裡都徹底貫穿自我的想像力與意志,這由心而身的力量不管在何處都能得到激發。「精神的生命力」偶爾也是會累積到滿的時侯。而且,這個正向的GROOVE,「精神的生命力」這樣的元素,都不得不讓我覺得這些都是新專輯「DUM SPIRO SPERO」一個很重要的要素。
        這次是單獨訪問貝斯手Toshiya。非常知性與理論,不止如此,還有強力的執念來誠肯地回答我這次所有的問題。




山崎:專輯的錄音已經結束了嗎?

Toshiya:是的,順利的結束了。

山崎:那真是恭喜您了。似乎可以預想出是一張很得不了的專輯。

Toshiya:是的。就是你想像中的那樣。

山崎:你好像不常這麼直接而當地說是吧?

Toshiya:以前真的不會呢。這次是第一次說出這種話。而且老實說,這前完成時的心情跟以前不一樣。我想是因為那個的緣故吧,震災的關係所以我整個人都變了。

山崎:啊~,原來如此啊。

Toshiya:震災之後全部都不一樣了。

山崎:雖然提到震災,但我們還是先回到專輯的話題吧。首先我想先從單曲開始,真的是首很棒的曲子呢。

Toshiya:謝謝您。

山崎:這首大概是在什麼時侯,又是什麼樣的情況下完成的呢?

Toshiya:這首其實在作“激しさと、この胸の中で絡み付いた灼熱の闇)”的時侯被擱在一邊的曲子。

山崎:那不就是互相在比賽?

Toshiya:沒錯,2年前的曲子。為了要出能夠接續專輯的單曲所以做了不少,卻遲遲沒有出現會讓我們想把它變成單曲的曲子。製作單曲,我們心中確實會有某種程度上的認知喲。便會朝那個方向去收尋。然而這次,雖然大家都拿出自已做的曲來聽,但總覺得「如果放在專輯沒有問題但如果是單曲破壞力好像還沒到達那個點?」。“那麼把過去後補的曲子再拿來修改一次如何?”便提到這點。我們就把那時因為“激しさ~”而被踢出去的曲子再拿來聽聽看。就發現它其實兼具極激烈卻也動聽的部分,所以就稍為加入我們現在的味道來嘗試。真的就是改建、增建這樣的方式來著手的呢。

山崎:所以跟它原本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囉?

Toshiya:老實說完全不一樣了呢。最初沒有那麼多展開蠻單純的呢。還有我們一直都是這種模式,當一個曲子的骨架出來之後,大家就會鎖在電腦前面作業。誰把什麼做好了放進去,接著另一人也放進去,這是我們最主要的作業模式呢。但重大的決策還是掌握在G)身上。(原曲是薫的關係吧)光從這點來看就可以看出我們團裡“自我”的部分是很強烈的呢,大家都一樣。而且只會越來越重。

山崎:都不會跟你客氣的人對吧?

Toshiya:大家都一樣呢(笑)。沒靈感的時侯還會一起淪陷。什麼都交不出來的時侯也只能停格在那裡。也只能一直處在苦惱階段。曾經覺得一天的時間怎麼那麼長,但也有感覺時間過很快的時侯。好像小時侯呢(笑)。

山崎:還在玩樂的時期 ()

Toshiya:好像在玩一樣呢。然後,大家在一起投入這首曲子。即使是同一個區域樂句卻有一個不同的地方,不管是吉他、貝斯、鼓甚至是主歌都一樣。所以我想可以聽得出來這真的是很首很複雜的曲子。搞不好不懂曲子結構之類要領的人也聽得出來它的複雜度也說不定。

山崎:構造真的很像增建完的家呢。首先有了設計圖之後,在依據設計圖來做的感覺。

Toshiya:沒錯。就好像這個地方一次完成之後,那麼就做下一區域吧這樣的感覺吧。我們會一直想要做出更好的東西。很討厭一成不變。

山崎:這首曲子的形狀很明顯可以看出你們的特質對吧?

Toshiya:我也是這麼想的。也許是目前最明顯的一首也說不定,真要這麼說的話。

山崎:而且要拿出「建設性」這個字眼的話,有種在向前擴增的感覺。

Toshiya:就是說啊。多面性的綜合體一樣,這是一定的呢。所以才會從不同的角度看都不一樣。也沒有相同的視野。

山崎:聽到這麼一句重點的話,是否代表著下一張專輯的本質,跟剛剛我們對於單曲的談話有些關連呢?

Toshiya:當然不會沒有關連。但老實說我們自已還不是很清楚。因為現在還處在麻痺的狀態中呢。

山崎:原來如此。但我想應該有照這樣的模式來做的地方吧?

Toshiya:有的呢。當初在要做這張專輯的時侯,大家有稍為聊了一下呢。如何?下一張專輯。起頭大概這句。我們啊…都會互相尋問對方的意見呢(笑)。你覺得怎樣?這首要怎麼會比較突出之類的。

山崎:哈哈哈。

Toshiya:真的很好玩。而且我們也總是竟然這個目標達成了那麼就朝下一個目標前進吧之類的。上次一開始在做UROBOROS的時侯,我們當然也是提到了轉換方向這種話題。這次也上次都做到這樣了,這次該怎麼辦呢?真的會有這種想法。也許聽到這張新專輯的人會覺得這是UROBOROS的續集也說不定呢。

山崎:原來是這樣啊。首先我對於“DIFFERENT SNESE”的想法是,靜與動,明與暗非常明顯的對比,這真的不是簡單的構造能夠到達的地方呢。

Toshiya:就是說啊,真的很不可思議的感覺呢。總覺得,最後果真就是答案了嗎? 這樣的印象來結束的。其實我們自已也很迷惘煩惱,也不知道答案。

山崎:但那真的是很大膽的結構~編製對吧?「這裡已經是有旋律的地方了嗎?」雖然我這麼想,但大鼓卻一直踩著。曲子裡也不停圍繞著SCREAM。明明副歌就唱出很漂亮的旅律背後卻搭配著接連不斷的SCREAM。真的是到目前為止不太有過的方式呢。

Toshiya:就是說啊。這樣子比喻我不知道妥不妥當,就像鑽石的切功技術一樣? 首先第一次先一股腦而地切下去,然後再慢慢地仔細地去雕琢它,最後在去照光看它會呈現什麼樣的光澤? 這樣子的感覺吧。在我們的立場,專輯也差不多都是這樣做的,各式各樣的方向、多面性的,都用這樣的方式去看,找出到底要用什麼角度來看才是它最完美的一面,都是這樣思考模式。

山崎:所以這首曲子也是這樣來完成的。都是“先做再說”? 就是這樣一直反覆、反覆直到出現結果?

Toshiya:總而言之就是先做做看,然後不停反~~覆(笑)。 有點故意想去產生混沌的狀態。先混在一起看看,通常不適合的話就會很明顯地無法融合,一旦不適合也沒有去用它的必要。

山崎:但這首曲子卻完全沒有多餘的地方,為什麼? 如果技術不到是絕對無法順利接合的東西也一體實現化了。對ShinyaDrん而言應該是一大試練吧?

Toshiya:我也覺得他應該很苦腦。

山崎:那個地方鼓竟然是狂打,照理講鼓手應該要讓主歌明顯之類的不可能是這樣,「為何這裡要DOTADOTA地打呢?」真的會不禁這麼想?

Toshiya:就是這樣說啊。Shinya的大鼓總讓我有這種想法,根本就是數學。基本上我是那種…不太會用大腦思考的人。為什麼這是會是這樣?(笑)。

山崎:哈哈哈哈哈。

Toshiya:但是嘛…我們兩個很常溝通。當然是用Skype邊丟訊息,邊想竟然這傢伙做成這樣,那我就這麼做。真的每個人都有自已各自不同的武器。每個都將自已的武器磨得很鋒利。這是我自已的論點,在樂團裡,個人沒有需要交出100%的必要。只要樂團有達到100%不就好了嗎? 如果誰交出100%的程度的話,那就不是樂團而是他個人SOLO了不是嗎? 所以在這樣的解釋之下,大家交出接近100%的力量,把現在的自已能夠做到的東西一口氣地塞進去這種感覺吧。如果以前曾經全員加總後到達100分的話,這次搞不好真的有到達500分也說不定吧。

山崎:真的被凌駕過去了呢。在聽的時侯。

Toshiya:不止呢這次專輯更…

山崎:更加恐怖?

Toshiya:可能聽完一篇就把它放在一邊了吧(笑)。

山崎:(笑)。關於專輯的部分,我想不止是國內應該連國外都很關心你們是真的夠做出超過UROBOROS的專輯嗎? 這一點。但是聽完這首“DIFFERENT SENSE”之後,「已經超過UROBOROS了嗎?」這個不自覺發出的問題已經不重要了。真的無所謂了,給我的感覺又是全新的一步。

Toshiya:啊啊~。能聽到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高興呢。其實就像你所說的,我想我們在製作專輯的過程中都不自覺地用『UROBOROS』來評量。難道『UROBOROS』就是我們的極限了嗎? 真的有辦法做出更好的專輯了嗎? 我們誰都不知道。真的…非常害怕呢。

山崎:所在錄音的過程當中你們就跳脫UROBOROS所帶給你們的控制嗎?

Toshiya:嗯。真的是漸漸的……這樣講不知道好不好,就是把『UROBOROS』忘了。單純的遺忘它。怎麼說…就當作誰都不存在吧,那樣的情況下。

山崎:做的很絕呢。

Toshiya:我還記得我在預錄結束後回去的路途中,小小聲地自言自語“下張專輯真的有辦法超越『UROBOROS』嗎?

山崎:關於這首單曲我已經稍為得到一些的資訊是,樂團全員都拿出100%的力量來創作,但全員也都是栽判,這個情況是最初在錄音室就決定好的嗎? 有沒有誰提出意見說「這樣做真的好嗎?」

Toshiya:嗯~…就像剛有提到的。首先我們會在預錄階段就各自帶自已做好的曲子過來,然後進行篩選,篩選的方式就是投票。不會說出這首是誰做的,就從1號開始聽。曲子會篇上123的號碼,在聽的時侯你覺得想做就圈想做、不想做就圈不想做這樣。投完之後,就會發表『1號曲子2票。2號曲子3票。』。基本上3票以下的都會先淘汰。

山崎:竟然這麼殘忍(笑)。

Toshiya:即使本來覺得不錯,但一旦結果是『不想做』的票數居多,也自然就放棄了。所以留下來的都是543票的曲子。然後就會再聽一次,才説『那麼就決定是這幾首曲子來預錄吧』。然後就會邊預錄邊製作第一回的音樂檔。從這個時侯開始大家就會開始加入自已的東西,然後再慢慢削減。但如果當誰提出『這曲子真的沒問題嗎?』的疑問時,他就會說出他哪裡覺得行不通、怎麼做會比較好。但如果結果是一片死寂的話,大家就會當作這件事情不曾發生過。差不多就是這種方式來做的。

山崎:原來如此。所以在經過這些流程之後,大家就會有一定的共識。之後就不用為了達到共識還要再做溝通對吧?

Toshiya:就是說啊,除了不想做這種事情之外,我也覺得整個會更難進行下去呢。畢竟之前就已經講好的事情。如果之後還是有什麼問題,可以利用回去的這個時間點說出來,但即使是這樣,也很沒禮貌不是嗎?

山崎:原來如此。那如果對於這個編製自已有什麼想要做的東西的話,想要加進自已的……

Toshiya: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會說『我想要在這個地方做出這樣的感覺,你們有什麼更好的想法嗎?』之類的吧。

山崎:咦~~。很聰明嘛。

Toshiya:哈哈哈哈哈。畢竟是以我們自已的名義所出的東西對吧? 當然連一點點的缺點都不想要有。也不想做出會對它造成傷害的事情。就是這麼特別的存在。音源更是如此,是跟DIR EN GREY有關的東西。

山崎:原來如此。上一次訪問有提到「只要一開始正式錄音,你們是連一句話都不說直接用音來代替溝通」,你還記得這件事情嗎?

Toshiya:是的。只要一旦到達那個階段之後,這樣說好像很蠢,真的就是一種牽絆。

山崎:好像已經做好誓約一樣?

Toshiya:是的。之後就把自已能夠交出來的、能夠做到的東西放進去這樣。不要事後還在那些抱怨什麼的。

山崎:原來如此。那麼再講到這張單曲第二首曲子是完全脫離原曲“蜜と唾”的架構重新錄音。曲名也改成“罪と規制”。

Toshiya:哈哈哈哈哈。

山崎:而且還改成含意很深遠的曲名。不止如此音也是帥氣十足。原型幾乎沒有留下來。

Toshiya:根本沒有留下來呢(笑)。會讓人有“這是新曲吧?”的錯覺吧(笑)。這是我們最近重製的,把過去的曲子帶出『現在的我們能夠做到的地步』的方式來做的。怎麼說…即使樂團走了1314年但也曾經會有這樣的過去吧。『事到如今已經做不出這種東西了啊』這種事情果然很多對吧。但也正因為現在的我們才要做出這樣的編製,希望能夠給人新鮮的感覺。很單純地認為這就是我們的起點吧。

山崎:所以也相對地能夠很容易地明白,這就是現在的你們對吧?

Toshiya:沒錯呢,這就是現在的我們。所以也就代表著,這首曲子也許幾年後又會再改一次也說不定呢(笑)。

山崎:而且這個新版本,還不止將以前的印象洗掉,重新進攻的感覺呢。就像中間後半那個新的吉他樂句。

Toshiya:是的。

山崎:DARADADA(大概是指2:08那段吧)的旋律實在太好聽了,在抬頭看到背景的語言整個水準又更加提高。那是薫くん所想的樂句嗎?

Toshiya:嗯。

山崎:請你幫我轉告他實在太棒了(笑)。

Toshiya:哈哈哈。我會轉告他的。

山崎:真的太美麗了,又很有深度。

Toshiya:嗯,就是說啊。基本的草槁是薫作的。然後合奏的部分果然就由DieG)展現出他卓越的實力了。關於音能夠產生的餘韻。然而,而關於合奏這樣的東西,作業方式就是用各式不同的角度面來看。真的很好玩呢。我不禁想『為什麼我們樂團會是這樣子的一個樂團呢?』,似乎都不把外面當作是敵人在看。老實說DIR EN GREY…雖然不知道我這麼說正不正確,可以算是鎖國狀態了吧。越來越走內心世界的一群人們。要戰鬥的對象甚至只有樂團自已而已。而就在我們5個人互相切磋琢磨之際,我認為我鐵定最優秀的。但即使如此,大家各自還是在不停地斷練自我。彼此都是離自已最近最厲害的敵人,卻也是最棒的伙伴。我想這正就是因為DIR EN GREY做叫DIR EN GREY的原故吧。

山崎:原來如此啊。

Toshiya:當然也會有對於身邊的樂團感到『好厲害』的想法,這是一定的。也就是看得出那個人畑(專業領域)的地方,。不是說一定要分出個勝負什麼的。為了要能夠讓別人看出我們的畑(田)有多麼豐盛,除了自已來耕耘之外,還為了讓果實更加結實加蓋個溫室更好。而就這樣一直耕耘著耕耘著,不知不覺之間果實大到帶不出溫室的感覺吧(笑)。

山崎:哈哈哈哈哈。

Toshiya:我是覺得這樣不太好。

山崎:不會啊,我倒覺得挺好的。

Toshiya:一旦超越周遭的高度之外就只是維持在那裡到結束的情況很多不是嗎? 我很討厭這樣。不管是樂團還是個人,果然都想成為最棒的那一個。為了做到這一點並不是只要顧及周遭,有沒有先把自已看清呢? 我是這麼想的。我從來沒有想要過委託於別人。一旦這麼做的話,我會不安到受不了吧。畢竟誰也無法彌補自已的缺線呢。

山崎:說的也是呢。所以從這個觀點來看,不管是思考方式還是想法,都可以看出你們DIR EN GREY的世界擁有一股強大的力量。

Toshiya:是的。

山崎:也正因為這樣我們很想知道。「DIR EN GREY是用什麼樣的思想來創作音樂的?」「這個作品是用什麼樣的想法,注入什麼樣的心情?」才會有這些問題。但你們好像好太回答這些問題?

Toshiya:嗯。我知道這麼說非常失禮……因為我無法相信別人。在日本,別的雜誌也是一樣。如果想要先行知道DIR EN GREY的訊息的話,是必彼此之間的距離要先拉近。絕對不是討厭,而是害怕。要問我為什麼,我也只能回答我們的關係到這就好了。就算『你好,請多指教』穿著鞋踏入我的範圍裡面,『我是誰誰誰』我連去看的勇氣也沒有。當然我並不是要這麼膚淺地過完一生。所以有人真的對DIR EN GREY有興趣,想知道更多有關於DIR EN GREY的事情,果然彼此沒有把內心的世界展現出來是辦不到的,你要我先表現出來我辦不到。我覺得這一點任何人都是一樣的。

山崎:是這樣沒錯。但我要想展現自已內心的方法,應該有很多才是。

Toshiya:是這樣沒錯,但到頭來最重要的還是信賴關係。我想這不是一天、二天就辦得到的事情。也許是被害妄想症吧,但我想我們果然是屬於被傷害的那一方。這也代表著我們其實是非常膽小的。『UROBOROS』發行之後,大家不是都跟我說『太好了』的話嗎? 真的很恐怖呢。『總覺得有什麼企圖?』『以前都不曾這麼說過不是嗎?』不禁會這麼想。

山崎:原來如此啊。但其實深入點來看說真的只是你們自已的價值觀、經驗和危機感,你們將這些東西全部背負在身上的一個集團,「這個絕對只有我們自已知道」如果有這種想法我想也是正常的。但這樣才會產生這麼強的信念吧。

Toshiya:說的也是呢。

山崎:“只有我們自已才懂”有這個層面上的封閉和“所以絕對沒有問題”這樣的自信與意念這樣的元素,我覺得是一體兩面的東西呢。

Toshiya:我也非常認同呢。嗯…第一次…酸與甜同時在嘴裡共存,而且還不是少量的。視覺系熱潮也確實是存在的。現在回頭來看,那個時期出道的樂團還存活嗎?大家呢?當你發現誰又不見的時侯,覺得自已沒有走到這一步真的感到很慶幸。老實說,從那個時侯開始我們自已的事情也只有我們自已能夠做出決定。就因為當時的判斷沒有錯才能夠接繫到至今。其實我…在能夠去海外發展之前,真的非常煩腦。難道我們,已經到極限了嗎? 難道我們在日本市場的占有率無法有更加的期望了嗎? 就只能這樣虎頭蛇尾地直到結束嗎? 之類的。也剛好那個時期接到海外的激約,樂團才沒有走向終點繼續下去。就好像在那及及可危的節骨眼當中樂團終於又重新站起來一樣。樂團內部過去也曾經有不圓滑的瞬間。而走過這樣的過往一直到今天,這裡不就是我存在的地方,可以回去的地方不是嗎? 就是一個這麼重要的東西。我當然知道樂團是不會一直存在的喲。所以,只要還能持續,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把它發揮到最大。要做到這樣才能表示這個樂團對於我的特別之處。像是去出SOLO賺點小錢啊、或是自已一人來發展之類的,感覺上都很愚蠢呢。這個樂團對我而言有更崇高的意義喲,在我心中。

山崎:但就是因為你們都這樣完全獨善其行地將自已封閉起來才會看不清楚啊。該怎麼說呢…如果把DIR EN GREY的音樂全部攤開來看的話,不還是會被看穿嗎? 一樣的意思。因為我了解他,所以他做的音樂我全部都可以理解。我想對於聽眾來說,你們是封閉的團還是對任何人都敞開心胸的團是聽得出來的。

Toshiya:說的也是呢。我想你說的沒錯…。

山崎:真是心腸太好了呢。所以你剛剛說的「不相信別人」我想也是一樣的道理。也就代表說,要與Toshiyaん親近的方式,不是每天晚上找你去喝酒,而是要對音樂的真誠,就絕對沒有問題,對吧。

Toshiya:沒有錯。

山崎:如果是為了想要了解而來聽的話,家門就因此打開。會有這種作法的,我想只有DIR EN GREY吧。

Toshiya:就是說啊。所以我才真的覺得很抱歉。

山崎:從FANS狂熱的程度也是可以見得的呢。對於已經接觸過音樂的人們,才能對這些人OPEN MIND。那麼愛……。

Toshiya:等等該怎麼說…對於不管我們做什麼都對無限熱愛的FANS,我真的覺得很厲害呢(笑)。很感謝他們。

山崎:先回到原來的話題,為什麼叫“罪規制”呢?

Toshiya:即使是你心裡真正想說的話,“為什麼這個社會上有不能讓我們說的話、有不能讓我們全釋的地方”。也確實因為我們想要做的是對社會大眾而言具是有危險性的東西。所以被規制。如果不照著規制走,我們只是善立獨行的自私鬼而已。這樣的前題之下,在規則裡面做我們可以做的事,我想也是一種自由吧。即使規制依舊存在。

山崎:原來如此啊。所以這個曲名就是想留下這份記印嗎?

Toshiya:沒有錯呢。在我們的心中,被制壓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所以這可以說是我們唯一可以去抵抗規制的方式吧。

山崎:我了解了。啊~我還有想問的事情呢。

Toshiya:請說(笑)。

山崎:下一張專輯,『DUM SPIRO SPERO』。「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要捨棄希望」。真的是非常棒的名稱。以DIR EN GREY的角度來說可以感覺到是非常正向的希望所包含的專輯名稱。

Toshiya:就是說啊。

山崎:其實“DIFFERENT SNESE”裡面就有非常極積的GROOVE。我可以感覺到你們的想像力和獨創性之類的又在一點一滴地增加當中了呢。在震災這樣的時期當中……在我腦中閃過很多事情的現成,即使我還沒有聽到你們的音樂我卻已經開始想像。這張恐怕是DIR EN GREY最核心的一張專輯吧? 我有這樣的預感呢。

Toshiya:嗯。就如你所想的一樣。

山崎:第一次,出這麼正向的專輯吧。

Toshiya:說的也是呢,朝向前走的心情。但其實完全相反的理論也是說得通的。不是全用一個道理就說得清。然而就那個的狀態之中也可以看得到我們全部的人都站在那裡。

山崎:說的也是。聽到你剛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多面性就是這張專輯的精隨也說不定呢。

Toshiya:嗯,沒有錯。真的是來自各地的,大家的想思也好,感覺也好,形成的一個結晶體這種感覺非常強烈。不過我想等真的在聽的時侯可的有所疑問也說不定吧。

山崎:即使這裡只有混沌,但卻藏有希望這樣的含意嗎?

Toshiya:對,沒錯沒錯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山崎:慘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Toshiya:哈哈哈哈哈。

山崎:那麼關於專輯方面的詳細,就由下一個月大家的訪問當中再來尋問吧。

Toshiya:呵呵呵。說的也是。我們樂團可全是不好對付的人喲。

山崎:我也這麼認為(笑)。

Toshiya:(笑)。

山崎:那麼先謝謝了。

Toshiya:謝謝。






譯 - Kuja (請勿轉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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