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R EN GREY




Vocal
Guitar
Guitar Die
Bass Toshiay
Drum Shinya










01.30 Shinya (MINERVA -輪郭-) New
01.12 22 眾多興趣的小學生 (音楽と人-薫の読弦) New









INTERVIEW I [2008.08.25]

增田:首先以現在的時間點,對於本張專輯(UROBOROS)最直接的感想是?

京:直接說就是做出了全新的作品。當然我們一直都在嘗試新的東西,單純的是想寫出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聽過的音樂。不管跟以前哪一個作品比,都有更上一層的感覺。

增田:想做出別的地方所沒有的音樂,以前不都是以這個為目標去製作的嗎? 應該不只有這次吧?

京:嗯。但是,回想以前的話這次的次元不一樣。總之,朝很不得了的地方前進呢。一開始著手的時侯不確定是否真有照著自已的世界觀去走,但,結果我想應該是非常接近的吧。

 增田:想看見不曾看過的東西,想達到不曾去過的次元。要同時滿足這兩種欲望的話,隨著作品推陳出新應該是越來越困難的吧。但仍然成功的關鍵是什麼呢?

京:是什麼呢?單純來說應該就是努力吧,這樣而已。但,除了我自已一直朝這個方向前進之外,大家所走的方向,我覺得比以往都更為接近。

增田:DIR EN GREY之中應該也沒有誰會發號司令說團員全部都向同樣的目標前進,也不會在多次談話之中一再確定大家所走的趨勢是否相同才對。但至今,似乎一致的方向是很理所當然的結果吧?

京:我也這麼覺得。但感覺好像蠻常把這就是我們別人沒有的東西當作口頭禪在講似的(笑)。其實也有點類似講給自己聽的感覺。

增田:就像是默契吧。想作別人沒有的東西時,以歌手而言為了不讓自己的最終印象任人左右,想必也因此投注了很多心力在留意這。但也有許多投注頭過而產生不自然的現象。因此產生不少糾葛的部分也是有的吧?

京:沒有,我都是很直接的。對於自已真心想做的,就是做出有趣和新鮮的作品然後就直接把它成形,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煩腦。對於這次的旋律也是一如往常的方式呈現出來。

增田:是否有和自已的意圖有不合情理的地方啊,或者是只跟自已的立場點有些偏差的嗎….

京:完全沒有這些問題呢。

增田:從以前京さん就已經講出最狂的專輯這樣的形容,實際上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京:……(笑),這個嘛,這點暫且不說。如果能再多給一點時間的話一定可以做出比現在更好的東西,不過因為這是從以前到現在都有的毛病所以也沒甚麼好說的。

增田:最狂這樣的言語會讓人產生極度刺激的異常反應,經常會與攻擊性連想在一起呢。但相較之下我是感覺到恐懼。無法逃脫的恐懼。

京:的確不是容易吸收的刺激呢。但怎麼說,我覺得是可以一直聽下去的專輯。比起以往我們所出的專輯來說。最容易一直聽下去就是這張了吧,但是….我們不是也做過各式各樣風格的音樂嗎。比起這個更加深沈,卻非常融合的一張專輯吧,我是這麼想的。

增田:這個專輯的風格來說,應該不是單一色彩的吧?

京:嗯,當然不是。而且怎麼說,專輯之中也沒有過於突出的角色之類的,很剛剛好的整合。明明就放入很多風味卻不可思議的歸納在一起。這次自已也有終於有做到了的感覺呢。所以很難斷言這張專輯是怎樣的感覺。畢竟因為是毫不保留的釋出,相反的,也非常難加以說明。

增田:因為答案不是只有一個所以很難說明吧。但可以確信的一點就是聽這張作品的時候精神消耗度很大。

京:哈哈哈!但是一直聽下去的話身體很快就會適應,不但如此還不容易離開喲。不可思議地心情良好。第二次聽絕對會比第一次聽的感覺更好。會愈聽愈發現它的優點。雖然並不是一開頭就會覺得很震撼的專輯,但整張聽完卻會有很強烈的刺激感。

增田:是立即見效,或是緊接著湧上來,又或者是隨後才出現的刺激感。各曲子之間都有種時間差攻擊的感覺。總而言之這整張專輯幾乎是塞滿了很多不尋常的曲子。對京さん來說,這次讓你感到最辛苦的事是?

京:以往到錄音時期,一天當中可以錄個23首,狀況好的話近4首都有可能,這次也是這麼打算的。但是結果這次幾乎只能照一天錄製一首歌的速度進行,不管什麼事也是這樣。情況好的話一首半。之後就是進入修正時期。這首,到底什麼時侯可以結束啊?(笑)。比以前還要花上3倍左右的程度來錄音,時間也當然就這麼過去了。不管怎麼唱不管怎麼唱都沒有前進,完全不曉得自已已經錄多久了呢。一般而言,大概都可以看得出來什麼時侯可以結束之類的。但是這次就完全沒有辦法了。

增田:這差別從什麼地方開始的呢?

京:簡單說,是因為採用了無法在LIVE100%呈現的錄製方式。作品性來說只有自已明瞭的形式製作,然後再定型。結果,歌曲本身也加入許多驚人的展現,像是音質、効果的方針、細微的音準。這個沒講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得到吧?用這樣的水準去反覆思考。某天也許是因為喉嚨的情況不同,從開始唱到結束,音色上都有稍為的差異呢。所以就為了讓前後的感覺一致又再度重錄之類的。也就是說比起之前,這次對於自已的部分更加嚴謹。

增田:這應該是專指聲調的正確性,而不是指可否重現的問題吧?

京:嗯。空氣感。但這回的音軌也多到誇張的地步。

增田:應該和以前一樣先將想作的曲子收集起來。仍後再彙整出適合這次專輯味的曲子對吧?

京:每次都是這樣的將作品先聽過,按照各種DIR EN GREY應有的味道去定型,而這次的專輯,有種聚集成一的感覺在。這就是DIR EN GREY做得出來的音樂,這樣的感覺吧。

增田:這不是予感是確信吧。所以才如此不惜辛勞。

京:嗯。所以不太會覺得。錄歌的時候倒是真的有點辛苦(笑)。

增田:突然開頭就來首超過9分半的「VINUSHKA」。在聽的時侯一成不變的高門檻啊的感覺(笑)。不想聽的人不聽也好,一知半解的人也會勸棄呢。總覺得這首給人一種在沉靜中散發無聲的話語這樣的觀感。

京:的確呢。但是,就算切到下一首感覺也是不容易了解,不管都何處著手都是一樣,不好理解也不好進入的呢笑)。單純的不好明白也不輕易帶入吧。但對於一直都有在追的FANS,和打算來看LIVE的人們而言,應該會比較輕易明白。但是,只聽以前的歌也沒有來看LIVE的人們,大概只會有這種感想吧。

增田:雖然對聽眾而言消耗度很高,但對於製作者來說也是如此嗎?

京:一般可能會覺得一樣吧,但對於我們製作者來說,我想應該是很好聽的,這樣(笑)。客觀的聽眾應該會覺得不順耳、難消化、太過黑暗之類的想法居多。但對我來說,對於聽完的感想是好聽多餘疲備。自已當然不去做自已都覺得無法吸收的東西,當然是覺得很動聽囉(笑)。

增田:不過和一般人而言的動聽不一樣。但是最重要的,應該是有中自己想要的點才對吧?不管第一印象為何,也許可以在幾次聽下來之中得到自己所想要的關鍵所在。

京:對於感到不明瞭的人,也許在LIVE可以得到或看見什麼,但是,連來看LIVE之後還是覺得不行的話,那就是單純的不對TONE(笑)。

增田:對了,關於LIVE。有決定關於這次專輯的LIVE主題了嗎?現在的時間點上有做什麼樣的考慮了嗎?

京:相反地LIVE搞不好會變得比較單純喔。或者是更厲害的東西吧。也可能兩方都混在一起也說不定。對於站在舞台上的團員來說,可能什麼都還沒決定吧(笑)。目前還不是很明確。至少歌曲不會就直接照CD一樣演出,會把它大刀闊斧變成比較適合LIVE的版本。,所要表現的世界觀也會改變。

增田:原來如此。再來關於這次專輯的名字。「UROBOROS」這個名字很適合,其中也有很深沈的複雜與反向意味在裡面。雖然具有無限大的象徵和寬廣的正面能量,但也有追著自已的尾巴的行為說法表示自我了解的含意在此。在京さん的心目中,是如何看待這個名詞呢?

京:怎麼說,單純的生與死。仍後不斷的重複。這個印象很強烈呢。很適合專輯之外,自已也喜歡這個名詞產生的回響。在我還沒真正明白這個名詞之前,就很喜歡它念起來的感覺,仍後才知道它的意思。而且好像有就是他了的感覺吧。

增田:日常生活中,會很常有追著自已尾巴、追著自已倒影的感覺嗎?

京:說真的是有的呢。不管在LIVE上還是作品裡。當然想比以前更好,但也有到達不了的時侯,仍後就一直不停的追趕。果然沒有終點的吧。到底要追到何時?也曾這樣想過,但如果真的追到的話一切都結束了吧。

增田:在思考生與死的時候,在這方面也不少人可以捕捉到較為絕對的事物吧?

京:我不會非常深入去思考的問題。我說來言,最重要的就是從出生到死亡這段期間。

增田:總之就是活著的狀態?

京:是的。活著的狀態之中我做了些什麼,其實也很常出現在歌詩的中心當中。死了會怎樣,怎麼誕生的,對我而言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增田:活著,京さん也在這次的作品裡面也有提到吧?

京:有的呢。這次的作品對我而言....簡單來說就是。自已所創造的,可以感受到的,就是這樣所形成的個體。其實也就是所謂身為的這個個體。恐怕大家也會如同這樣的感受。

增田:然後這也是我,現在,依然活著的證明。

京:嗯。沒有錯。

增田:和過去的專輯之中,有那一張最接近「UROBOROS」的感覺嗎?

京:「MACABRE」吧。每一首都不同,整張的印象、空氣感、世界觀、後勁....我想應該是最接近的。當然和那張相較之下風格又更加濃厚,就某種意義而言有如難題般的存在感。像那樣的專輯其實很久以前就很想做出來,然後終於可以憑自己的力量辦到的感覺。

增田:也可以說是京さん將自已的影子抓住的那一瞬間。

京:話都接在一起了呢(笑)。有種繞了一周回來之後,發現原先所處的是位於那麼深沉的地方的感覺。有這樣的成份呢。

INTERVIEW II [2008.09.30]

增田:在這張專輯製作之前,對專輯有什麼樣的想法嗎?

京:不這麼做是不行的這類的想法倒是沒有。之前說過的我們想做的是別人沒有的東西,並不是被期望的東西而是我們自己所期望的東西。之前也沒有打算做出被期望的東西而是更加躍進,朝更加深層的地方走去。同時間,想做出再超前幾年的東西。我們都是100%做自已想做的東西,就算有這個稍微不太一樣耶的感覺也不錯。

增田:「UROBOROS」有將DIR EN GREY的精華全集中在一起的感覺。所以並不會驚訝5個人走到這個地步了,而是都已經到達那種地步了,沒想到還能繼續向前邁進的味道更為強烈。實際做出這樣的作品,是非常有難度的吧。樂團本體不進化是不可能的。

京:嗯。但是,能做到這樣,也是可以事先預想到的。與其說早有構圖不如說是不知不覺完成了這張專輯?,實際完成時反正是比較接近這個印象。每一次都不會有我們就做這種專輯吧的話出現。但是在製作之前,大家的心目中都有接近相同「UROBOROS」的構圖。這種我覺得很有趣呢。

增田:這可以解釋成偶然也可以說是必然吧,但在樂團的立場應該是自然而然吧?

京:哎喲,樂團嘛。自已有幾尺長,到了某種階段就是要成長,就算去計劃下次的專輯就這樣做,我想誰都可以做得到的。但是實際日常的LIVE當中,團員們所能一起感受到相同的事物我覺得這點比較重要。

增田:在此我想提出關於歌詩的問題。但也不是要請你解說每一首所唱的內容。在這張專輯完成之後俯觀歌詩內容時,我想應該多少也有反映著京さん的狀態吧。

京:啊啊。嗯。要說到這方面的話,這次....也許該說沈穩吧。在填寫歌詩時,會將自已各種情感結合為一,而這個感情的形狀並不明確可以說是暖昧居多,並沒有特殊的意識下進行。聽完曲子後,持續這樣的狀態看適合什麼心情。在實際寫作也會考思到後勁的問題呢。憑著曲子給人的印象加上80%左右自身的感情填寫歌詩,最後再作總結吧。

增田:說到沈穩的部分,應該會將自已沉浸在混亂之中仍後再取得客觀的方向吧,重要的是曲子適合什麼樣的詩歌,對於這樣感情應該是瞬間的答案吧?說到這點京さん好像不會先預寫歌詩嗎?

京:從以前就沒有呢。只會將大方向的,或是標題先預備起來,類似這種的。仍後再將這個標題拿出來讀取時自已的感覺,仍後再用自身去思考應該要怎麼寫。

增田:但在這點的同時不也可以寫出歌詩嗎,不過比起寫作效率,更想重視實際聽到曲子時所承載到的心情嗎?

京:說真的,在看以前寫過的東西時,不錯呢的想法還真的不多。經常覺得應該可以更好才對。所以最後,就演變成喜歡聽到曲子瞬間的心情來寫作了。所以比起預先準備好的歌詩之類的舉動,我更在乎得到靈感的時侯。果然還是這樣的場合比較新鮮,也好按照曲子自身所想要表達的方式。

增田:所以在LIVE當中改變旋律也是相同的理由嗎?

京:是的。所以這次的曲子在LIVE上也不一定就是完全照CD的樣子演出。

增田:就是因為這樣歌詩才能夠出現人性的吧。我想京さん的歌詩大概就像是在看一部電影。沒有很明確的結論,但是看完後會留下很多想像空間的餘韻。不管是從何都無法解釋的悲觀和憤怒,殘留著絕妙的隔閡之類的。像那樣的電影不就跟京的歌詩很類似嗎

京:說真的我真的很喜歡所謂感觸的電影呢。果然還是大衛林區的電影,最初看完的時侯都看不出來想表達的是什麼。但是,卻有著非常強烈的後勁呢。我就是喜歡這種電影。但是,就算從電影之中可以看出答案的我也會喜歡。但我也只是很任性地將自已的感覺寫下來而已。

增田:如果說有答案的是「GLASS SKIN」,那是屬於探討環境破壞性質的歌曲對吧?但像這種答案由京さん親身講出口,有一種非常珍貴的感覺,類似像這樣的主題照理來講才更要不刻意將答案講出來才對。為什麼是這個答案呢?

京:這個嘛,當然不是很想說就是這樣的歌詩....。但是,相同的,也不想被誤解。就像是我非常不喜歡這種,比方說跟這個人明明完全不熟,卻還是會被人說京さん,你跟那個人感情不錯嘛這種事情。如果說中的話那還好,不,我反而很討厭他 類似像這樣的誤解偶爾也是會有。而且,歌詩本來就是屬於丟出去後就放著的東西,但自由解釋就好了....但像是有關戀愛方面的歌詩,現在的我倒是完全不想寫。所以,果然看的人都會有些不同的見解。而那些誤解的事情跟現在的我其實差距很大所以,為了避免解誤所以才這麼說的。

增田:為了避開最低限度的誤會,給出最小的提示也不錯,對吧。

京:嗯。其實之前在思考人類所謂的強應該是什麼?這件事情。說到,立刻會連想到的常是暴力中的吧,也有思考其他各式各樣的事,像是人活著的最低限定應該要做的事情?身為人一定要保護的東西是?我覺得一定有的。再來,自己的個性也會隨著想保護的事物而一一反映出來,......我想歌詩裡面應該有出現這樣的東西。果然與其說在歌裡面沒有想要傳達任何訊息,透過樂團活動的時侯,也許會出現可以傳達到的場合吧。在那裡如果可以傳達什麼,即使是在小的事情也可以朝好的方向轉動,怎麼說,至少多了思考的動力吧。但即使多出了這個契機去思考當中,果然還是會有還是不清楚的人,但我想也會有啊,原來如此的人,多少會有的吧。所以,如果這樣去思考的話也是一件不錯的事吧。

增田:實際,「GLASS SKIN」也並不是那麼直接的訴說,這樣做比較好或者是大家都這麼做吧也不是這種歌曲。京さん倒是把想做的事情絕對不想做的事情這個境線分得很清楚。

京:是的(笑)。我是真的很討厭說出這種話。到底要做還是不是做,自已考慮清楚再決定就好了。不想說教,也不想被說教。

增田:雖然決定不說教,但在世中也有很多用溫柔的口吻告訴大家大家這麼做比較好喲。但是,用虛偽的笑臉說出保護地球,反而會讓對方感覺到危機感很薄弱。

京:所以我才無法去喜歡那些慈善機構,也無法相信。真的是以慈善為目的的嗎?一直都存著這個懷疑,掛著慈善的名義集合無條件的同情去利用的事情我想也一定是有的。

增田:我對於那種我們一起去做好事的事情感到很可笑。

京:嗯。果然呢,對這種事完全沒有興趣,說要自已是屬於那種人的話,應該是破壞型的人吧(笑)。只是,並非是物理實際上的破壞,而是心情上的爆發力、反動力那種。所以對於那些一昧地反對破壞的人我覺得他們很白痴。

增田:對京さん而言要破壞的對象應該不是地球,而是像是固定觀念和先入為主的那種觀念吧,這個社會裡還是存著許許多多的混蛋般的事情對吧?

京:就是。但我也是相信再說著環保之類的人當中,實際也是有真正存在著為地球思考的人。

增田:雖然說絕對不會寫有關於愛情的歌詩,但還是也可以看到更為廣大生命的含意在裡面。例如現今,世界中頻頻發生殘酷的事件,也有這方面感觸的歌詩吧。

京:比如.....雖然日本目前沒有,但是有的國家是連小孩子們都可以持有槍支,或是屬於某個犯罪集團的人。各種的問題不是嗎。其實我覺得,大家真正想要追求的都只是自由而已。其實大家都想在和平的世界之中,去享受自由和做自已喜歡的事。但如果真是這樣的沒有規制是不行的,會出現各種問題。結果就是所以大家都只會瘋狂地思考自已的事情。只有自已好就好了像是這種的,這種人果然是非常多的。但其實並不是這樣,不管身在何處做什麼事情,一人一命去思考的話大家都是平等的,即使賺多賺少都是一樣。所以其實決定做這張專輯也是,最後,全聽完最後會殘留生命的重量自已可以做到的堅強,這類的餘韻。所以其實,是非常正面的喲。雖然歌詩裡面一個字都沒有出現(笑)。

增田:對我來說,雖說整體專輯皆是沉重的黑色,但最後總是可以感受到那種正面、積極的餘韻。我想我應該是那種如果有人對我說我再後面推你一把!我會回反射性的回答不用,真的不用。的人吧(笑)。

京:哈哈哈!

增田:相反的,將全部的歌詩好好看過之後,也許真的是這種感覺也不一定。但是要說在聽音樂的途中可以感受到的絕對就是情感的吧。這到這點,不久之前在LIVEMC不是曾說過這是個身不由己的時代不是嗎。這個發言跟「DOZING GREEN」裡面出現的Abandon Hope的歌詩有重疊的感覺在,也實際在舞台上說出捨棄希望吧這樣的發言。這樣回想起來,好像開始出現突然的轉變的異樣感。

京:並沒有轉變啊。真的,真的就只是歌詩而已。

增田:怎麼說?

京:不管對誰而言都只是歌詩而已。當然,也包括我都只是歌詩而已。不管何種畫、老舊的建築,雖然不是言語也可以從中感受到不吉祥、感覺到很多的東西不是嗎。我是想接近這樣的感覺去寫作的。真的也只是感覺物而已。

增田:現在,社會中充滿太多都說明過太詳細的歌詩,給10人看大概也是10個同樣的場景浮現。不禁讓人連想到的故事搞不好連主角都是同一張臉,這種感覺吧?

京:關於這種我也不是很喜歡呢。但是我以前大概也曾有這種狀態過吧。但是也漸漸的,一點一點的在改變。特別拿「DOZING GREEN」來說。用這樣寫作手法的人我想應該沒多少吧。

增田:是的。同時的,對聽眾來說使用這種手法寫作的京さん,自身是什麼樣的思考方針應該也是很重要的。對於京さん來說大概是什麼時侯感受到處於身不由己的時代呢?

京:嗯~。有時看著普通的成年人,我難免會覺得啊啊,像這樣的作法我不行啦。事實上也成為不了像那樣的成年人。有時看到那些成年人的做法會覺得他們很成熟,很像啊啊,真正的大人所應該做的。但實際去思考那些事情的對錯好像又覺得其實根本不對吧?希望自已的耐忍力更強、成為懂得忍耐的才是真正的大人我想也是很多的。但我覺得不應該這樣。錯就是錯,結果只會變成想說出口的話卻說不出口吧?這樣的事也有。所以現在,我覺得原諒是件非常重要的事。但也不是什麼事情都原諒就好了,那只是單純的白痴而已(笑)。並不是這樣,這就是我一再強調的跨越的含意。但也時看TV什麼的,真的白痴的事情還是多到不行呢。

增田:因為無法原諒的事情多到數不清,所以如果原諒了會造成障礙的事情就不會原諒,這樣嗎?

京:怎麼說,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不會原諒的不也很多嗎。不管是什麼事情。就拿自已身邊的事情來說,我們現在,不得不跟美國的唱片代理商討論許多事情。但是實際只是不得不這麼做而已。但是,我也是可以理解,因為身在美國的聽眾對我們一無所知,還以為那些事情就真的是按照我們所希望去做的。說真話,不想做卻不得不做的事情非常非常的多,真的是,但也沒辦法。只能這樣去想,但實情就是這樣。但我也不想說自已做得很勉強,因為必竟會有這樣的情況也是我們自已的責任。怎麼辦呢這樣的心情真的很多呢。

增田:這就是親身讓你感到身不由己的理由嗎?

京:真的是這樣呢(笑)。果然信用是很重要的,我覺得。實際上,以前也看過許多很沉重的事情。我也簡單到會去相信不應該去相信的事情呢。

增田:不想去相信,什麼事情呢?

京:嗯。像是非常努力的、用很認真的表情向我道歉,嗯,下次大概沒問題的,實際上應該也是這麼想的。我也不曉得到底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對方才會這樣想。結果把蓋子打開後會出現啊,果然這傢伙又再犯了!這種事情,會給人非常討厭的感覺呢(笑)。這種事情也是有很多呢。但是這樣的人大多是,從很好的大學畢業,成為社會中的精英人士不是嗎。一般要批評的話,箭頭大都落在我這種連國中都沒有畢業的人吧(笑)。只是,很普通的。

增田:雖然不是很想同意,但不得不認同的事情也有呢。

京:但我也只是,從客觀的角度來看。從自已和這樣的立場的人來相比時,以那一邊比較拼命生活的角度來思考的話,我覺得絕對是我更加努力的活著,比他們更像一個人。這方面我可不想認輸。即使是我這種完全沒有學歷的笨蛋,我也絕對不想輸給那種人。我可以很平常的說出我可是只有國中畢業。像那樣的人,只懂得看表面的人非常多,只懂得看表面,不肯去聽、也不肯去感受的人,我想是多到誇張的。感覺這幾年類似像這樣的人真的越來越多了呢。也不曉得為什麼,我總覺得我這個世代以前的人反而比較不會憑著表面印象來判斷,而是有確實去感受較深一層的地方。

增田:也許以前的話比較難得到說明吧。我想跟個人的想像力有絕大部分的關係。

京:嗯。在看TV時同時也是可以的,以前,我就會去思考很多事情。具體來說的話,像是在看假面超人的時侯,其實裡面提到很多戰爭和環境問題之類的事情。還有惡魔人也是。

增田:這也確實是給人一個可以去思考的機會呢。可以刺激想像力和思考力的之類的。

京:真的很常這樣覺得,明明就是你們比我還要聰明,應該更容易去了解的東西,為什麼不了解呢?這種事情蠻常有的。這樣的話真的很難生存。我想像我這樣去思考的人應該還蠻多的。但實際上,盡可能不受他人迷惑堅持走自已的道路也是很危險的。順應大眾潮流得過且過的活著,這是最簡單的事,所以我才很想要對於那些能夠堅持走自己的路的人加油。我想這樣的人大概在讀我的歌詩的時侯,會比普通人更能體會到些什麼。

增田:對於這樣的人而言,京さん所希望讓人感受到的餘韻也應該有確實傳遞出去了吧?

京:嗯。我自已也會想限定傳達給想得到答案的人呢。基本上。所以也許,也可以說今天的我是因為那些想傳達的人而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呢。這樣也很值得開心呢。

增田:如果是被旁門左道的人對你的歌詩解釋成只是單純的暴力和激烈的黑暗這種沒有值價的東西也沒關係嗎?

京:嗯。隨他們怎麼解釋都可以。

增田:原來如此。不管是表明真意和印象、距離什麼的,只要能傳達給想傳達的人就很開心了,對於京さん自身也。

京:就是啊。只有我才能做到的這種傳遞方式只要有確實送出去的話我就很開心了。

增田:但說實在,的定意來說,京さん的價值觀和思考的方向很具有象徵性。

京:我不能說我的方向絕對是正確的。只是我的感覺。對我而言這就是正確答案。

增田:但對於捨棄希望吧這點我想再多問一些。其實並不是把希望完完全全的捨棄的意思對吧,我是這麼覺得的。不可以一昧地往夢與希望裡逃避的意思

京:這嘛...怎麼說。其實我覺得擁有夢想也是很好的事情。但是,像這樣只看到前方卻不低頭看自己腳下的人,果然很多呢(笑)。

增田:像是總是重複說著我總有一天想要達到結果至今仍然一事無成的人。

京:是啊!真的很常聽到這種話說。會有人說我到底什麼時侯可以成為像PANTERA的鼓手那樣厲害的人啊。雖然好像有目標很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結果現在卻沒有在打鼓了(笑)。真的是很空虛的一件事呢,說這樣的話。所以果然還是不該往夢想裡逃避。真的想去做什麼的話,不是明天還是今天甚至現在,應該一直去尋找為了目標可以做到的事。當然,持有夢這種本身並不是一件錯事。但,就一次,先將夢與希望什麼全部丟捨,重新好好地沈思現在自已,真的要做的事是什麼,然後在踏出去那一步之後,能夠讓你確認這個夢想是否到頭來就真的只是夢而已,才因此可以再度檢視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到底是什麼。其實就是這樣的事情而已。

增田:白目夢這種事情太過輕浮。所以也不需負責。這樣嗎?

京:嗯。我的意思差不多就是這樣.....其實也有某個後輩跟我說過,就是因為京さん是成功者才有辦法說出這種話呢這樣的話。但是我,即使沒有現在的成就,我也不打算出說還無負任的話語,所以當時聽到時侯還真的,不是很高興的呢(笑)。會這樣想是因為你太嫩幼稚的關係!很想這樣回他(笑)。但算了,我覺得會這樣思考也是很普通的事吧。

增田:所以,以Abandon hope這句歌詩所代表並不是促成絕望的意思,相反的是去好好地看見現實之後,所謂的Hope其實也就在不遠處了。還有另外一點我想應該有很多人對京さん產生誤解呢,我也是。把京さん看成倒不是那麼喜歡音樂的人實際上不少。好像只是個表演欲很強的人,並不是特別喜歡音樂吧?似乎不少人會這樣看待。實際,這個傾向由其是在5個人當中最明顯的吧。但這點也未必是正確的吧?

京:啊啊,這麼說也是,確實是喜歡音樂沒有錯,但也不是沒有音樂就不行的狀態。說實在。只要是能達到自已100%想表現的物事什麼都可以,只是能得到自已想要的成果,什麼都可以。但是,為了到達我想要的物事我願意全神灌注自已100%的能力和時間,如果和我一起從事的人和物卻不是這樣的話,我會非常生氣呢。感覺就會跟那些人歸到同一類似的像是被當成笨蛋一樣。舉列來說光看我,只知道單純的說快樂有趣的話,除此之外卻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就算實際上玩音樂這種事真的很有趣,如果像我一樣把所有的一切都賭在上面的話,我想不是光覺得有趣這兩字就可以收拾的了。講這種話也只會讓我很不愉快。仍而,音樂的風格是非常多的。真的認真在寫作歌詞的人和只是玩票性質寫作的人不是都存在嗎。所以這也是看樂團所需要的是什麼方面的,但我是個人是很討厭玩票性質的歌詞。也無法理解。

增田:我想我了解了。最後回到關於這張專輯的話題,DIR EN GREY應該去的地方是那裡?從這個性質所呈現出來如此深度的作品,這在之前是否有決定些什麼呢? 現在,要徹底地來追究的結果,我覺得是到達了一道牆壁底下的感覺呢。在這之前還要不斷去挖掘的話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呢。

京:....你這麼覺得?我也是這麼覺得(笑)。雖然似乎是個模糊不清的專輯。但能走到這個地步,我非常的滿足,雖然遇到很多事情也曾經難產過,但我認為這是一張很棒的專輯。可也留下不少很像作業的課題呢。不管是聲音、還是曲子。各種的課題存在著,也想就這樣全都拆解開來。也可能有更加模糊想朝這個的氣氛下去呢的事情,總之各種可能。

增田:在這樣完全釋出之後,也完全不會感覺到不安嗎?

京:我們已經完全地交出自已了,所以對於接下來的方向感到不安.....類似這樣的想法我是連一點都沒有呢(笑)。每次專輯完後其實都是這樣的呢。唯獨這次的專輯,是真的走到了新的境地呢。從以前的專輯推算過來,我們將自已的周遭的圍欄愈來愈打開。這次終於做出這張專輯,從非常深廣的地方去了呢。我們還可以更廣大,很實際的事情但也實際存在。

增田:原來如此。但我同時也在思考。正因為5個人都真的很喜歡DIR EN GREY,才能辦法做到這個地步吧。我想這點是無庸至疑的吧?

京:嗯。當然。





譯 - Kuja & 狐猿  (請勿轉載謝謝。)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