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R EN GR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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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itar
Guitar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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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SHIYA




TOSHIYA INTERVIEW I [2008.08.25]

增田:錄音結束之後,「UROBOROS」應該聽上好幾回了吧?

TOSHIYA:已經聽上好幾回了呢。而且愈聽愈覺得那裡如果能這麼做就好了,這裡也是。多少也會有這種情況,會有種先聽到這裡就好的感覺呢(笑)。

增田:有種很想保持一定距離的感覺嗎?(笑),我自身今天也在錄音室第一次整張專輯,現在講評量的話還言之過早,但可以確信的一點是是一張愈聽感覺得很耗費精神的作品呢。不知該說是聽起來不太流暢還是。但當然並不是真的說他不流暢。

TOSHIYA:我懂我懂(笑)。的確是會讓人感受疲備的專輯呢。我想大部分聽完的人喜歡跟討厭的大概會分的很清楚吧。喜歡我們的人的話我想會非常喜歡這張專輯,但NO的人終究還是NO吧。就是那種才聽一開頭就很疲備的說夠了真的

 增田:聽的過程中有種中毒到一隻腳進棺材的感覺,又或者是敬而遠之。但與其說是可以抱持著輕鬆心情來聽的專輯,倒不如說是一張很需要覺悟的專輯,在製作過程中有考慮到什麼嗎?具體的印象或是希望都可以。

TOSHIYA:很難講出很漂亮的形容。當然就是造自已的印象去描繪的,整體有種迷矇的感覺。只是,開始製作時可以確信的方向是為了不要只停留在原地去任何地方遠行的含意在。這份心情對我而言蠻重要的。「THE MARROW OF A BONE」也是有到達某一個境地的感覺,但是不能停留在這裡要向下一個目標前進這樣的心情。

增田:至於這個任何地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場所,應該你們5個人都具有共識的地方吧?

TOSHIYA:是啊。但真要講這份共識,可以講出的一點就是不曾聽過的音樂。單純的至今不曾做過的音樂、不曾感觸過的音樂。伸手往未知的領域去摸索。

增田:不只是別人沒聽過的音樂,也是自已沒做過的音樂,是這樣解釋的嗎?

TOSHIYA:用全新的心情做我們想做的事,就是這麼簡單的東西已。也無關風格之類的問題。

增田:尋找全新的音樂,就是這種心情沒錯吧。

TOSHIYA:嗯。不只是尋找,還有更多更加新鮮的感受在裡面。但也沒有硬是要將這好像是過去做過的這個好像聽過了完全排除在外。

增田:味道不重就不行啊,POP就絕對不行啊,好像也沒有這方面的規定吧。說到這5個人的選擇基準好像都還蠻一致的?

TOSHIYA:這怎麼說呢(笑)?也沒有必要說謊,但不知不覺得中從分歧到融合這種部分還真的不少。而且也不是一開始意見就分歧得離譜,都是不錯的提議之中再去調整。到目前為止片斷的靈感實在太多,但如果5個人來做的話就會起很奇特的化學變化,不總是這樣子的嗎?很像這種感覺呢。也許讓人起聽來有種過於天真的感覺(笑)。

增田:這樣聽起來,就像是把預感變成確定方向的作業方式吧?

TOSHIYA:是的是的。即使單純到只有骨架的曲子也在5個人開始著手之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的期待感就會愈來愈大呢。但在這裡面也有我們的賭注。

增田:雖說是變成什麼都可以,但我想裡面也沒有不用太認真啦反正到最後一定可以完成的這種樂觀到不行的情況,我想應該是雖然說不出個具體,總之一定會產生極大的變化沒錯吧。

TOSHIYA:嗯。真要說就是靈感吧。雖然曲子具體上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就像是賭注。用帥氣的說法就是這就是樂團魔法吧這樣吧

增田:但如果用別人都沒聽過的音樂的角度去著手的話一般人可能會單純的連想到奇怪的音樂吧。如果單純只想突破一般正常的音樂和常識的話。但你們所追求的並不是那種離奇的音樂吧?

TOSHIYA:嗯。當然不是。追求新鮮感去製作離奇的音樂反而還比較容易呢。

增田:作業時應該是做了幾首歌然後就進錄音室,又再做幾首歌然後又進錄音室這樣一直反覆吧,什麼時侯才看見整張專輯的具體的形象呢?

TOSHIYA:真的是到最後的最後,整張專輯的形體才漸漸浮現。初次試聽的時侯,不外就是沈重、黑暗的印象。在那之前一首一首單體的去捕捉時還沒有像現在一樣感受得那麼強烈。最後就好像散亂一地的拼圖一樣,每一首歌都不曉得該放到哪個位置才能拼得出這整張專輯的具體形象。姑且說是這不是很有趣嗎?、單純的這樣不是很好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可以把全副精力投注在這上面吧?。憑著這些感覺慢慢地錄製。當時我是真是完全看不出整體感。倒是之前的「THE MARROW OF A BONE」很早就看出全體感。

增田:在製作的過程中漸漸的明白,拿這張「UROBOROS」來說,光是稍為將曲子順序改變一樣整體的印象馬上就不一樣了吧?就像是一首一首都有各自扮演的角色。

TOSHIYA: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我想就算是跳著聽也是很有趣的。可以試著適當的交替聽聽看。但我想應該沒有人會一開始就這樣做,我也不希望第一次就用這種方式下去聽(笑)。

增田:有沒有特定那一首讓你感受到最辛苦呢?

TOSHIYA:這個啊,真要講是全部吧(笑)。這張專輯對我們而言算是歸類到很難的領域去了。

增田:也許這張專輯是很難在LIVE上完整重現。不光這點,連消化都是很困難的呢。

TOSHIYA:我想是吧。我當初的印象就是頭昏目眩,也許是因為這個理由也說不定

增田:「UROBOROS」這個名稱非常有象徵性呢,是誰想出來的呢?

TOSHIYA薫くん想的呢。大家在房間裡,在想搜尋那一個抬頭好的時侯,當時有好幾個侯補。這標題就是其中一個。不但念起來的感覺很棒,含意也很貼切,最適合這張專輯的感覺。

增田:這個語言的符號代表著無限大的記號。也許最積極的解釋方式是具有藏著無限大的可能性的說法,或者是也有整張專輯在製作過程中有著自已追尋著自已尾巴這樣的講法(笑)。TOSHIYAさん自身覺得是那一個呢?

TOSHIYA:兩邊都是呢(笑)。但是,今天,會有這個一直追著自己尾巴的感覺也不只有這張專輯才有。從以前也都是一直如此,搞不好以後也都會像這樣一直持續下去也說不定呢。

增田:是指一直追著自已的尾巴跑的意思嗎?

TOSHIYA:就是沒有終點的意思。

增田:也許就像沒有完結的結局一樣一直走下去吧。

TOSHIYA:嗯。如果要這麼解釋的話,也沒有關係。

增田:不管做了什麼、到達什麼樣的地位,DIR EN GREY就是DIR EN GREY。我想也有這樣的含意吧。

TOSHIYA: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其實有種全部都裝在一起的感覺吧。無法用一句話來解釋。就某種意義而言也有講給我們自己聽的意味。從今以後也是這樣維持下去。因為對今天的我來說,已經不是跟誰、而是一直在跟內心的自已戰鬥。只要還可以持續、就是一直走下去,這就是表示著我們的信念吧。

增田:將專輯命名的同時,也有涵蓋自己本身的象徵在一起吧?

TOSHIYA:嗯。真的有很強烈的VS・我們的感覺在裡面喲。並不是想跟那裡的誰做比較,而是去做自已覺得對的事情,自已可以做得到的信念,當然這個想法也不局限於這張專輯,往後也都會一直抱持著這種執著繼續做下去。所以,就會形成自已追著自已的尾巴的情形吧。

增田:原來如此。想做自已不曾聽過的音樂,想去自已所不曾到達的境地,最終的目的是不要迷失自已成為別人的影子,這樣嗎?

TOSHIYA:沒有錯。所以才會變成一直在追逐著自已影子吧。

增田:近幾年,即使活動的範圍遍佈愈來愈多的地方,但仍是以DIR EN GREY應有的姿態去去展現。這跟你剛才所說的事實上相當類似呢。

TOSHIYA:的確是這樣也說不定。用這樣的講法也許過於露骨,不過單純的就是我們除了這個以外其他什麼也辦不到。如果勉強我們去做不合我們作風的事情,結果總是會在哪個節點出問題。所以我們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步調、自己的風格與態度持續這樣走下去。

增田:最後,以現在的時間點來說「UROBOROS」有將自身帶入不同領域的效果嗎?

TOSHIYA:說效果是有的。但現在注意力比較集中在音源上面,很想快點在舞台上呈現。也已經在行動了。但是必竟是張很難在LIVE上完整重現的的專輯。跟以往需要煩惱的種類不太一樣。

增田:拿過去的專輯來說,和那一張最接近呢?

TOSHIYA:我覺得是「MACABRE」吧。完成度很相似的感覺。不管是那一張專輯,每首不同的曲子都在同樣的衛星軌道上並行的感覺喲。每一首每一首都是一顆衛星,在同樣的軌道上圍繞,這樣呢。不知不覺就變成這樣了(笑)。同時這也是一張會另人哭泣的專輯。說實在,為什麼會流淚。我想我應該還找不出理由。

INTERVIEW II [2008.09.30]

增田:就連現在日本的音樂界「UROBOROS」的音源未仍是完全未公開的狀態。但隨著巡迴LIVE即將開始,TOSHIYAさん應該很常在聽了吧?

TOSHIYA:當然。但感覺上多半是為了確認而去聽的。喔,這邊的這個聲音還真的有出來耶之類的(笑)。這跟寫作的人重新檢視自己的原稿,在實際出版後又再度拿來看過一遍的感覺很類似。

增田:完成的音源簡直是完全不出門的狀態吧,感覺有了十分萬全的管理。雖然以往就是這樣,但這次的氣氛更加強烈。

TOSHIYA:就是啊。前提之下當然想要好好去保護自已所創作的音樂。果然上次「THE MARROW OF A BONE」的音源遭到完全外流的事件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變得很神經質,其實。

增田:本來應該不用在意的事情都會變得非常在意呢,這樣真的很疲備說。

TOSHIYA:變成這樣真的很討厭呢(笑)。就好像逼得我們不得不走到這一步,這樣。

增田:變得很能理解GUNS N’ROSESMETALLICA的心情吧。

TOSHIYA:哈哈哈!但是說真的,這真的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呢。

增田:可以理解FAN想要更早聽到專輯的心理,而且一旦入手曾未發行過的音源,按照常理而言大概是誰都不可能忍得住的吧。但儘管如此,我想誰將千辛萬苦才排好的骨牌胡亂弄倒的話都是不可原諒的行為。

TOSHIYA:就是就是。就是這麼嚴重的事情呢。從以往到現在所有經歷,都是為我們一手去創造的。而現在也終於到達了這個境地,深長又濃郁的過程。費盡所有的心思集中一切去製作。所以…..雖然應該也不會有人故意想去賤踏,但這一切都是因為身為當事人的我們非常重視自己作品的緣故。當然一定要先有願意聽我們音樂的人才能夠支撐一個樂團,但這部分也是一件無法容認的事情。真的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雖然聽我的講法感覺好像挺單純就是了。

增田:這個嘛,也可以說是便利之下的不便之處吧。

TOSHIYA:嗯。在這個時代情報什麼的資訊大多很簡單就能弄到手,就算不是說很感興趣的東西也都是垂手可得。某個程度來說,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一件壞事。

增田:但我想做這些事情人不得不去深思熟慮的是也許入手對你而言是件很簡單的事,但整個製作過程一直都是件不簡單的事。

TOSHIYA:也許吧。相對的,每一次的製作過程都是更加辛苦的呢。拿以前只是照著目前情勢而做的東西相比,這次我們想將自身所經歷到的一切變成成品回饋出來,這也是我們現在很重要的考量。並不想説這是一種枷鎖,而是一件慎重的事情。應該要做的事。

增田:每年每年靈感都沒有枯渴,不斷地累積自已的經歷,這種滿足感是很難得的吧?而且門檻愈來愈高了呢。

TOSHIYA:嗯。沒有錯呢。雖然得到某種程度上的滿足但還是感到不夠的時侯,想要更多更加追求我想是很人之常情的事。單純的,自身想要得到更多認同呢。因為以前的曾經而必需要有現在的成果,無意之中將自已設定好了。這張完成後,我想不管是誰都會這麼說,只要我們覺得這張作品還沒真正完成的時候,就會一直做下去。這一點並不是誰做的決定喲。這全是我們對自已的判斷。我們全員5個人,只要我們自身還沒有得到認同,就不會有結束的一天吧。

增田:你們所謂的認同是不同次元的。說句失禮的話,或許以前的DIR EN GREY的話只要正確演奏得出來OK。但是今天連第三者來聽都分辨不太出來的細微地方你們都很堅持地去仔細追究,就比較積極的講法而言你們似乎連自我妥協都不太接受。這是我在錄音現場一旁探視時,所實際感受到的想法。

TOSHIYA:嗯。別人聽的時侯或許會覺得說今天的錄音有怪怪的地方嗎?,但自已就是會有總覺得這邊不太OK這裡怎麼樣都無法融入呢這裡沒放入感情之類的這樣的情況。很多時侯都只有自已了解自已在做些什麼。這點隨著一年一年過去也愈來愈多呢。

增田:當演奏家的內涵愈漸增加時,彈奏方法的選擇性也就越來越多。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情況吧。

TOSHIYA:事情就是這樣呢。說句老實話,在製作當中可以說是完全沈浸在自我滿足的世界裡呢。再去追求所謂的徹底。最後將專輯定形時,才算是可以安心的把作品完全託付在聽眾們的手上。所以在專輯真正完成以前,是處於不想給任何人聽到的狀態。當然同時也有要早一點讓人聽到期望就是了。

增田:我想這次的錄音當中,一定會要求比以往更加緻密的結構吧。就有如像顯微鏡之下的表現之類的。

TOSHIYA:啊,真的呢。

增田:在這次的製作當中,自已有重新認識自已身為音樂人的部分嗎?例如什麼?

TOSHIYA:很多呢。反而藉著這個機會對於其他團員有了新的認識。像是他們特有的,或是自己特有的部分。

增田:就像挑了把很奇怪的BASS來彈嗎?

TOSHIYA:我想指的不是這方面的。反而是自已……怎麼說。感覺自己不是屬於那種很有魄力的人(笑)。這次感受很深呢,各各團員們都有著非常厲害的本領。並不是我在拍馬屁,是真的很厲害,也很有趣。我覺得我跟著一群厲害到不行的強者一起工作呢(笑)。這次的感覺真的特別強烈呢。

增田:這樣不是很好嗎。通常走到這個地步是很難坦率地說出口的,尤其是對自已的團員。

TOSHIYA:就是啊。雖然也是有想說又不想說的彆扭在。但不想只是盲目的固執。當然其實在之前認識的時侯就有很深的自覺,但就是不想說,說都不想說(笑)。但是,怎麼說。單純的想去認同,又覺得不得不認同,這個想法愈來愈深固。所以才能像現在這樣說的這麼直接吧。

增田:大家初次朝海外發展時總會遇到種種難以對付的情況,一起互相切蹉與改進是必然的,應該就會產生某種堅固的情感吧?那個時期,信賴關係我想是非常重要的呢。說到這似乎也有相同的感受呢,在錄音室時。

TOSHIYA:就是啊。信賴關係,也許這正是最重要的一點。

增田:如果沒有這點的話,我想那種錄音方式就無法持續做下去了吧。就好像你們都各自在自已的地方錄音一樣。相反的如果樂團裡面有位獨裁的話,我想這個人應該是全程全場到底監視吧。

TOSHIYA:真的是這樣呢。

增田:但是這張專輯真的有愈聽愈深不可側,無法逃出的感覺。實際上的是做出張讓人出乎意料的專輯這樣的實質感受真的很強烈不是嗎?

TOSHIYA:這怎麼說呢。當然對於這次的專輯自已是非常有自信的,但是結果…..到底是否真的很棒還是什麼,我也還不清楚呢。

增田:就拿「MACABRRE」完成時來說,或者是「VULGAR」完成時來說也行….也許這麼說很失禮,完成實力之上的作品了。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呢?像是這樣的部分,我想應該也是非常非常多的吧。

TOSHIYA:嗯。這也是有可能的事。但是對於這一次,似乎有點不太一樣。單純的,還不是很清楚。至少我是如此。也許這就是所謂實力之上的專輯,但或許並不有什麼特別之處的地方我想也是有的。如果真要說是否有和目前為止的作品有何不同的心情的話,其實真的沒甚麼變。

增田:並沒有和之前作品上有著不同的覺悟之類的嗎?

TOSHIYA:嗯。也並沒有打算用這對我而言就是最後一張專輯了!這樣的決定。相反來說,也許每張都是最後一張也說不定。只是,確實是有一點不一樣,雖然這樣講起來真的很含糊,樂團已經走了10年之久,在走過這些過程之後,我覺得這絕對是一張充滿挑戰的專輯。當然「UROBOROS」的語詞裡也說明了,這是一張將現在和過去還有未來繞圍在一起的專輯。

增田:聽過這段話後,更覺得「UROBOROS」有著很深遠的意義在呢。而且,果然10這個時間單位來說,經常會無條件地視為里程上的一個段落,這張專輯果然伴隨著這麼重大的意義吧。

TOSHIYA:就是啊。認真的來思考的話..我想我也是,這10年裡,過去從來沒有像這樣一直持續專注地做一件事(笑)。在這10年的過程當中,對於我或其他人都是一樣的呢。這不是只有我1個人做得到的事情,一定要5個人一起才行。這也是一種共同生活的感覺吧。我以前還被父母這樣說過呢你不適合團體競爭喲(笑)。不管怎樣還是一個人做比較好之類的。但現在的我卻是像這樣的持續待在一個團隊裡與他們相互切磋,我想這是代表……我已經有所成長之類的吧(笑)。

增田:我想這跟大部分人心中的人,是個說變就變的東西不一樣的意思吧。

TOSHIYA:嗯。但是我覺得,因為跟了誰一起達成共識之後造就了現在的自已這樣的事情,是一件很好事呢。

增田:都已經持續了10年,這之中我想不管是音樂性質探討還是活動內容,走到一個死胡同的情況應該很多吧。不管是逃避變化和是要轉換方向還是回歸原點之類的。所以我才會對「UROBOROS」有這麼深的興趣,不止和之前的專輯不同,有更濃厚DIR EN GREY的味道在裡面。甚至到達了以前所未曾跨越的境地。

TOSHIYA:對啊所以才會強調一種輪迴的感覺。不止特別在這次走到這樣的地方了呢,而是踏入從以前到現在自身所擁有的東西,之前即使伸出手也抓不到的作品這樣的感覺。才會說做了很了不起的專輯的感覺不太一樣。不是只是越過一個段階,而是雙腳老老實實地踏進來的感覺吧。所以才用自負的語氣說我們很厲害吧?(笑),並不是用旁門左道的方式呢。全是自然而然呈現出來的,隨著自已本能而呈現的作品我想是不錯的吧。

增田:只是如果從客觀的角度來,會覺得你們似乎在那之前就已經給人一種這樣期間DIR EN GREY好像可以做出令人出乎意料的作品這樣的感覺呢這樣的準備,還有空氣感的吧。

TOSHIYA:我明白。也確實有給自已這方面的壓力呢,不得不做出很了不起的作品。

增田:所以自已有勝過這個壓力的自信,這樣子說的嗎?

TOSHIYA:怎麼說呢....。在這次專輯的製作過程中,我一直一直無法忘記在作「DOZING GREEN」的時侯呢。2007年的夏天,吧。這曲是這張專輯持續製作時第一首完成的曲子,但實際上卻整個被翻盤,重新修正後又再重新作一次不是嗎。增田さん應該有印象吧。

增田:是啊。那時侯正是歐洲巡迴的時候,將音源都確認完之後,大家在台上圍成一圈互相將改造好的版本進行比對之類的。這個畫面我還記得。

TOSHIYA:最後也關在飯店繼續作業。這個時侯,我真的忘不掉呢。當那首曲子最後成形的瞬間。飯店的房間裡晨光已經慢慢升起,也終於將曲子完成了。那時好像誰說了大家來乾一杯吧。只有我們5個人邊喝邊聊天的樣子。

增田:非常團結的光景呢。光憑想像就。

TOSHIYA:真的只有我們5個人喲,周圍都沒有別人。那時我們也是第一次提到下一張專輯該怎麼做呢?的時候。

增田:這是非常具有象徵性的畫面不是嗎。這樣的影像更值得收在「UROBOROS」完全生產限定盤的DVD裡面才是啊(笑)。

TOSHIYA:的確是(笑)。真的呢,那時的場景真的無法忘懷。大家第一次一起討論下一張專輯應該要走向什麼樣的世界觀的。當然才會說出下一張是關鍵類似這樣的話呢。大家都卸除了所有外在的防備,坦蕩蕩的侃侃而談。感覺大家都是發自內心的。

增田:這份情感可以說是「UROBOROS」的起點吧?我並不是要刻意美化這段故事,但就是有這份情場在才能渡過如魔鬼般的錄音過程吧。

TOSHIYA:沒錯就是這樣。所以我也一直記得那份心情。和風景。晨光昇起照亮飯店的房間,和我們5個人。

增田:其實說實在,近幾年5個人一起作業從迎接早晨到夜晚來臨這種畫面,不管在錄音中或是錄音室並不是很難得見到的才對(笑)。所以這次只有我們5個人的感覺不就有點像是回到以前還沒出道時的你們不是嗎?

TOSHIYA:嗯。其實很多。特別是在LIVE前的排練新曲也是,從以前有了呢。所以說真心話,這次有種回歸原點的感覺,也許應該這麼說吧。但這次是連傍觀者都沒有,真的只有我們5個人而已,所以才特別有感覺。

增田:不知不覺之中回到原點的,這樣說吧。

TOSHIYA:有感受到這份意識時還跟這次專輯的主題沒有關係。但這次感覺會這麼強烈應該是因為離開日本去很多地方表演遇到很多事情,我想這是最主要的原因吧。像是在LIVE上排練新曲試音也是一樣,果然實際和DEFTONES這樣的樂團一起工作過,就會想起自已以前做過的種種。有機會接觸這樣的樂團,到各國巡迴之後,再回到這裡的感覺。

增田:聽到這樣的話會立刻讓我想到,如果如果不曾做過這些事情的話,這個樂團會改成什麼樣子呢?。負面一點的話,也許會朝不好的地方前進吧。這樣。

TOSHIYA:嗯,我其實也有這樣想過呢。大家也講過這樣的話呢。能去世界各個地方表演,實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呢。如果沒到這個地步的話,我想我們也無法持續下去吧。

增田:雖然講起來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可是其實很厲害呢。

TOSHIYA:但真的就是這樣子呢。雖然沒有這些經歷的話,我想大家大概會說要先做什麼?做什麼比較好呢?這種話之類的。我想能做到的境地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要怎麼說呢,何謂在這之上的東西,說實在可能會看不見吧。但如果你問我在這之後還能繼續走下去嗎我想我是完全想像不到的。我想這之中的意義,就好比說是我們擅自決定了自己的極限在哪裡是一樣的道理。

增田:這個樂團的人們意外的都很了解彼此之間的想法嘛(笑)。就算周圍的人對你們有什麼很深的誤解,我想你們5個人也不會隨著理會那些言論起舞。甚至也不會設定什麼近似夢想的遠程目標之類的,也沒辦法用一般外在因素來衡量你們這個樂團。

TOSHIYA:啊啊,我了解(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增田:說到這,在去了解自己的實力幾尺幾丈高之中,也不得不設定自己的極限在哪裡之類的吧。

TOSHIYA:我們的極限,或許就只到那邊而已吧。當然也想繼續往前邁進,但果然按著我們自己身的步調想再打開那扇門扉是不可能的吧。大概就是多少有這種感覺

增田:現在突然有種想法,這個樂團,大家似乎都以自卑感來當作下一步奮起的原動力。並不是天才而是雜草般的自已開始崛起,將目標放在自己一步或半步的前方一步一步地,不斷地靠著自已的力量去誇越自已的作品。直到最後是自已追著自已的尾巴,但到最後就算你們的理論是正確的,但技術上仍然無法勝過某些比較厲害的人們不是嗎?

TOSHIYA:是有的。其實,我覺得這個樂團是個劣等品的聚集地呢。每個人分開也是一樣吧。所以不想認輸這種氣勢才會那麼強烈。畢竟過去也有過被人說是武道館有史以來最爛的表演(笑),所以要說到劣等感這點或許就比其他的樂團會更加強烈吧。而且我們又不是那種唱片賣得很好的樂團(笑)。

增田:然而,這個樂團現在正處在現實的世界當中。我覺得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明明就是一個不太具有安定感的團。但是比起具有一個獨裁的團長、底下地位分明的樂團、和只是集合一群技術派的大人組合的樂團,比這些樂團都還要活得長久,這個明明是由一群雜草組合的DIR EN GREY,現在卻是站上了世界的舞台。這點還蠻痛快的呢。

TOSHIYA:無意識之中就變成這樣了呢。直到現在我們的音樂在各國都有人聽過的事實都不太具有實感,也有完全不熟的人卻知道我們的存在,一旦聽到後就覺得為何?的感覺呢。一半是高興,但另一半也有恐怖的感覺。但是能夠這樣,自己還是偷偷的有哈哈活該,你們這些傢伙看到了吧的感覺自居呢(笑)。

增田:有種,很熱門少年漫畫的故事現實化的感覺呢。

TOSHIYA:的確是(笑)。所以一起共事的工作人員們當中也有很多那個時侯的我已經覺得沒辦法再繼續跟這個團一起工作下去了。類似說出這樣的話呢。但結果還是一起撐在現在了呢(笑)。

增田:為什麼會覺得無法一起工作呢?

TOSHIYA:因為開太多場LIVE了(笑)。

增田:但其實很想單純地問一句為什麼可以這樣一直撐下去呢?會有人這樣問吧。

TOSHIYA:也是有從後輩那時聽到這個問題呢。但是,總之就是把樂團當成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事,就是這樣。就是因為無法一個人能夠完成,所以很多事情不得不去好好考慮。並不是將自我捨棄,也不是變得什麼都好,而是把自已當成一顆齒輪好好用心地去思考很多事情吧。為了什麼而動這樣。

增田:並不只是成為一個齒輪就好了吧,這麼說的吧?

TOSHIYA:不一樣。嗯,因為自已還不是很了解該如何表達,所以不敢講出什麼座右銘(笑),但我能說的就是去認同你的團員吧,這樣的意思。這樣的話自已也可以得到認同。就因為如此才可以互相砥礪,一起達到更高的境地。

增田:在互相砥礪的同時,也很常互相挑釁的意思吧。

TOSHIYA:嗯。這點也是很重要的。也算是一種競爭的意思呢。

增田:就像是我這回初次見到巡迴時你的髮型的感想吧。

TOSHIYA:哈哈哈哈哈!

增田:我相信開場的同時現場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你的髮型上吧(笑)。我覺得也很有挑釁其他團員的意思在。

TOSHIYA:哈哈哈! 怎麼說呢。就,也不想說什麼很漂亮的話,反正結局就是劣等感的表現吧。這樣的話應該也跟增田さん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吧,有時就很討厭自已一成不變的感覺。並沒有發生什麼另人擔心的事,只是自已看膩了自已想要有不同的感覺,就這樣而已呢。就像年輕的時侯,優等生是絕對不能去像是LIVE HOUSE這種地方,PTA Parent-Teacher Association 父母與教師會)也會一直來巡邏不是嗎?但我就是很想成為會後背後被人員指指點點的傢伙。雖然這麼想好像很寂寞,但我當時就是抱著我要學壞,而且好像也很崇拜那種的對象呢。

增田:現在會去LIVE HOUSE的人卻是我要成為那樣的人呢。

TOSHIYA:嗯。但是我那個時期卻是抱著劣等的想法我和這些人是不同的的形式自居呢。反正總之那個時侯覺得LIVE HOUSE是個可以把煩躁心情全部拋開的地方。但以某種意義來說,也是個非常健全的場所呢。我常在想,喜歡這種音樂的人應該感受度相當的強烈吧。因為光憑音樂就能刺激想像力,換句話說很多事情也可以因此憑空做出想像。他們應該是一群擁有無限可能性的人才對。 這樣的話我的可能性是什麼呢?。但果然還是要能夠隨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才是最好的。

增田:結果,這個髮型只是單純的想試一次看看這樣的心情嗎............

TOSHIYA:嗯,就這樣(笑)。

增田:但同時也有著想解放自已的感覺呢。而且又剛好是在巡迴的第一天,也有攝影、還有收錄在NHK呢(笑),可能會反彈到糟到禁播呢。正因為這樣,有決心才是最重要的事吧。

TOSHIYA:沒錯(笑)。當然會造成正反兩方的強烈討論,但就算這樣也無所謂。是好也好壞也好,只要能成為一個引爆點就好了。果然,能組樂團真的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呢。別的樂團是怎麼我不管,只和自已的團員互相戰鬥,真的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比如在LIVE當中自已的情緒還沒轉換過來,突然映入自己視線附近的人已經非常投入其中的話,我心中就會可惡!不能輸!的想法,還能夠像這樣互相刺激的樂團,我覺得算是非常健全的吧。

增田:就像只要有去看LIVE的話就會有種就這是樂團呢的想法呢,最近這種感覺愈來愈多。啊,這裡的人們,意外的互相喜歡的感覺呢都會這樣的想法吧(笑)。

TOSHIYA:嗯,意外的喜歡(笑)。

增田:如果彼此之間沒有濃厚的情感在的話,似乎就沒有互相讚美這種回事吧(笑)。最近的LIVE當中,在安可結束之後,大家在要離開舞台前的表情看起來心情似乎都不錯。不管是演出還是演技都能感受到樂團的感覺。

TOSHIYA:對啊我到底是怎麼了啊?也這只是年紀大了吧(笑)。但是,我想應該就是這麼一回事吧。如果沒有的話無法繼續下去,果然。也許是命也說不定吧。從我們5個人不知不覺開始組團之後,就有一種奇妙的緣份,能夠像這樣這麼長久地做一件事情,果然就是緣份或是命這種東西吧。不是很想把命運掛在嘴邊,但就是接近這樣的東西吧。但像是這樣的力量完全沒有,我也不敢這樣斷言就是了。





譯 - Kuja & 狐猿  (請勿轉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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