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R EN GREY




Vocal
Guitar
Guitar Die
Bass Toshiay
Drum Shinya










01.30 Shinya (MINERVA -輪郭-) New
01.12 22 眾多興趣的小學生 (音楽と人-薫の読弦) New






2011.09 ROCKIN'ON JAPAN (全員)

改變ROCK史最具壓倒性的新作品DUM SPIRO SPERO,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張專輯?
註:嗯…………因為是團員各別訪問所以非常長的一篇……

我相信全世界的ROCK FANS都無法漠視DIR EN GREY的存在。
在歷史上一直都呈現孤高特異的他們,這次也依舊貫徹這份特質,我想這一點已經沒有人能夠贏過他們,他們完成了全世界的ROCK FANS都「應該」要聽的作品。
全部規格外的新穎,並且壓倒過去的獨創性……這張專輯已經到達日本ROCK的最高境界。
前一張作品UROBOROS,是一張已經可以代表他們的完成品。也是我接觸他們音樂的開始。如果你告訴我實在太遲了我也無話可說,這是我非常後悔的一個事實。
然而這張專輯,以身為人類我而言,被這前所未有壓倒性的完成度,與統合為一的世界觀而深受感動,這也是一個事實。
排除以往不以為然地進入耳朵裡的聲音又容易明白的同感,全盤呈現DIR EN GREY附有衝擊性的ROCK與異形世界觀完成圖的專輯UROBOROS,只需這一張就讓我對於日本ROCK界與朝我正面撲來灌滿我整個胸腔的意志、力量跟品質感到滿足。
然而再經過29個月的現在…

新作DUM SPIRO SPERO將這樣地把UROBOROS給超越了。
他們並沒有改變自我的意志與態度,只是為了新層次音樂的創造而在錄音當中做了各式各樣的挑戰與……突來襲擊的地震倒至精神上的影響延伸出新的覺悟……
從這裡讓我深刻地感覺到他們完全不妥協的個性,才能夠誕生完全凌駕UROBOROS的作品。
在可以看出自我「意志」非常濃烈的UROBOROS之後,再帶上新的「覺悟」所做出的DUM SPIRO SPERO
這般如此HEAVY、異形、複雜、黑暗地音樂,為何能夠傳達至封閉者的心房? 並且為受傷的心靈注入生命力? 
就在這裡一次說個明白。





山崎:真的是一張很棒的專輯。除了對於DIR EN GREY而言是這樣之外,也是一張可以在日本ROCK界名留千史的一張專輯。

京:啊…是這樣嗎?

山崎:嗯。首先先問完成後最直接的想法是?

京:嗯-…有種終於結束的感覺吧。一直錄到最後一刻才交給海外MIX,其實應該可以早一點錄好的,連MIX已經到最終階段我還在為了讓主歌更強大還重唱不少地方。總是搞到最後呢,直到有人跟我說夠了可以停止了我才會擺休。所以我現在也覺得啊…有這麼做真是太好了、不過還想要添加上去的地方還是很多就是了,不過嘛…這樣下去只會沒完沒了。還是先到此為止好了(笑)。

山崎:即使沒有想要重錄的地方卻有想要添加的地方這樣嗎?

京:嗯,嗯,就是這樣。

山崎:即使說出「OK結束了」這樣的階段對現在的你而言有做完的感覺嗎?

京:已經做完了。

山崎:而且我對於這張專輯的想法跟以前發行過的是完全不同的領域呢。

京:可是我沒有辦法用客觀的角度來評斷,完全不行。從開始做的時侯……嗯…完成之後也一樣……如果問我是什麼樣的一張對輯的話,我會認為“我該回答這個問題嗎?”,我回答不出來。而且在講到風格大家經常都有各自的堅持不是嗎? 像是他覺得是MATEL他覺得是PUNK之類的各種可能。而且我用自已的解釋說是這種風格但我想大家應該也無法理解吧。連做的人都搞不清楚了更不用說是聽的人,還要別人直接就聽完成形當然更加無法理解對吧? 我反而想問你有什麼樣的感想呢?

山崎:我覺得UROBOROS是一張以DIR EN GREY世界觀來成立的專輯,但是新輯專超越了這點,還加入不一樣全新的野視來完成,這是我以聽眾的身份所得到的感想。

京:嗯,確實在製作UROBOROS的時侯就很頭痛了,那時所做的可以說已經交出我們的全部。但我們還是想超越它,怎樣才做叫超越沒有人知道不是嗎? 所以從作曲開始就已經完全不去思考這個問題,由UROBOROS發之後的巡迴LIVE中,啊…我想做這個想要表現出這種感覺之類的,一直積存在腦中的想法想辦法把它們做出來。而且我也想做出一張可以一直聽下去的專輯。不會褪色的專輯。連我自已在聽,也不會覺得不耐聽的專輯。

山崎:原來如此啊。這次的訪問先行問過薫さん、Dieさん和Shinyaさん,他們也是用這樣的角度來製作這張專輯的。

京:喲…是這樣啊。

山崎:嗯。團員各自都拿出100%想要去超越些什麼,想把自已進化的地方完全拿出來放入這張專輯裡面。所以才會是超越UROBOROS這樣的結果。

京:我想你說的沒錯。不過…我自已在製作的時侯可不會去說啊…我想做成這樣這樣的編製也不錯呢的喲。但你不覺得卻非常巧妙地接合了嗎? 大家各式各樣的見解。所以才會,完成後就是有DIR EN GREY味道這樣的形體。是非常畸形的方式卻很有趣。在這種情況下每一首每一首曲子,全部都緊緊地連接在一起。而且這張專輯沒有一首是特別突出還是什麼之類的,整體是非常一致,卻也是非常地畸形,用非常微妙地平衡來支撐的感覺。這一點我自已真的覺得很有趣。

山崎:這張專輯製作差不多2年的期間裡,關於京さん唱的部分和編製的部分,方法跟想法上有沒有什麼變化呢?

京:說到這點啊…基本上是沒什麼改變,該怎麼說咧…並沒有直接的關係,以自已為中心來思考啊、自已為基礎的生活方式啊,我一直都不想用這種角度來思考。不過,這麼做的我卻不排斥把自已負面的情緒呈現更多,這麼做的話我更能掌握些什麼表現出來吧。嗯…現在也是這個樣子。歌詩的部分也大多是用這樣的方式所以很好做。人類另人作噁的地方不能表現出來,不想表現出來的部分、一成不變的部分這些都是我寫歌詩的基本,還有加上自已自身看不慣的地方也寫出來。還有,雖然我完全不曾寫過積極面的東西,但即使放一些進去,用歌詩也好主歌也好反映出人類可憎的地方、現在日本的現狀之類的其實也不錯吧。

山崎:還是在製作這張專輯的2年之間,中途改變的想法嗎?

京:不是,我以前就有想過了,只是在製作的這2年間更加強烈,想要矯正自已的部分、明明想要改變卻一直遲遲不為所動的部分,為什麼就是做不到?為什麼我總是以自已為中心來思考事情?,我一直在思考這些事情。我想這個部分有以某種形體注入這張專輯裡面吧。

山崎:我覺得有表現出非常全面性的東西。

京:有表現出來嗎?

山崎:UROBOROS在製作完也辦過巡迴後,最後在武道館時將那個世界觀在大家前面提交出來,表現出來。接著交給我們的是『激しさと(、この胸の中で絡み付いた灼熱の闇)』。在製作這首曲子的時侯京さん的心中就已經在思考接下來要做什麼了嗎?

京:嗯…即使曾經“已經把自已的全部都交出來了,該怎麼辦呢?” 但與其想這個還不如就單純地做自已做想的事,所以果然不常去挑戰自我是不行的。並不是什麼都不思考就去做,而是在做的時侯,抱著一直要掌握到什麼,一定要有所改變的想法,如果沒堅決地做到這樣的意志的話果然是傳達不出我真正想表達的東西。

山崎:所以在做“激しさと~”就是這樣的狀態了嗎?

京:嗯~…雖然在製作UROBOROS的時侯就已經是全盤托出,但就像我剛剛說過的,就在做完快了1個星期左右,大概有幾個小時的時間“這裡想做成這樣那裡想做成這樣”腦中馬上又漸漸出現很多想法,“即使之前做不到的那就用在這次吧”,我已經在朝下一個目標前進了,很期待我的想法可以成形的時侯呢。

山崎:在製作專輯開始,大家都用音檔邊確認邊進行編輯不是嗎? 其他團員說在那個時期所做出來的東西和到目前為止的相比果然是完全不一樣的觸感。然而,如果不去激發自我就無法做出不一樣的樂句在這樣地相乘效果所誕生出來的編製,團員是這麼告訴我的。

京:啊…我想也是這樣,因為我們真的都不會講話,在作曲的時侯。不過像是旋律、還有基本歌詩的主題之類的我在聽到曲子的時侯對於那首曲子的印象腦中就會浮現一幅畫。當初大家所作的曲子的顏色還有RIFF等等的,這樣的東西在我心中也會不自覺漸漸地改變沒有錯。而且在製作曲子的階段裡,大家會怎麼做我並不知道,原曲就是一直都在變。而且…一整天當中一直都在聽的關係。一天當中我會收到好幾次音樂檔每一次每一次不管是吉他還是貝斯一直都在改變,所以結構會有各種可能。我一天當中也改10次以上的旋律傳給他們(笑)。這一點真的…很有趣(笑)。即使我覺得主歌改成這樣可能會讓他們很困擾我也照傳不誤,結果我得到吉他給我的回應讓我的感覺是啊!走到這裡啦…,好像也只剩下這個辦法吧(笑)。怎麼說…就好像在下將棋一樣的感覺呢,啊!竟然走這步,啊啊~原來如此啊之類的。所以啊…嗯…真的很有趣。期限都已經到快了還一直在改,單純地覺得很好玩。

山崎:這次的音源都是朝我衝過來的感覺呢,心想:要這樣起頭嗎? 以前從未感受到的現在都體驗到這樣子的刺激吧,京さん在聽的時侯會有這樣的感覺嗎?

京:沒有,我比較沒有那種感覺。我想大家的感受可能會比我還深(笑)。

山崎:可是Dieん這麼說囉,這次必需要到捨棄自我才做得出來的程度呢(笑)。

京:(笑)啊啊~Dieん,我想也是呢,我也覺得這次每個人的演奏方式有很多都是我不曾看過的。而且啊…要說接受到會讓人困擾的音樂檔的話…我想除了我以外的人都比我還要困擾吧(笑)。應該是這樣,我想。一直送的關係就有很多音檔積存在那邊不是嗎? 然後去大家都在的房間裡先聽聽看主歌適不適合之類的,其中有一位調音師,完全不跟我說明就直接說那段主唱放在這裡唱看看。連是A段還是B段都無法清楚地告訴我,即使告訴我唱副歌但是他們想的副歌跟我想的副歌完全不一樣(笑),因為我們分的區塊實在很細,第一次的A段跟第二次的A段又完全不一樣,真的很難做事。所以我想團員也是一樣的吧,我即使這樣我還是做得很開心所以沒什麼。

山崎:那麼現在我想要知道的是,在這些出乎預料曲子的產生,是京ん在這次的時機裡面自然想出來的? 還是因為團員交出的樂曲讓你所有激發才會走向越來越毫無破壞章法的作風嗎? 還是什麼呢?

京:嗯…我想激發的部分多少是有的,但主歌的印象我大概第一次聽的時就決定的差不多了。所以算是自然? 不過說實在也許我去跟樂曲接合的情況比較普遍吧。如果要我說心裡話,我最喜歡的應該還是可以將我腦中所想到的東西原封不動地表現出來。

山崎:UROBOROS每一首每一首曲子放在專輯裡面有給人非常壯觀的世界觀和故事的印象不是嗎? 為了每一首的想法可以傳遞樂句也確實是以這方面來思考,主歌也背負著這樣的角色,但這張專輯不管是主歌還是旋律在描述這一塊都遠遠超越UROBOROS。所全釋出來的東西依舊維持它的風格融入曲子裡面。

京:嗯嗯嗯。其實…就拿歌詩來說,都不是只用一種角度來寫而是各種不同的方式混雜在一起,一開始看我想一定都看不懂。而且為了要更有立體的感覺我用了各種手法來表現。所以與其說主歌、歌詩、聲音還有旋律全部都是融合在一起,不如說也許只有主歌的部分是非常畸形的也說不定。這種感覺我想一定是有的。還有,歌詩可以說是從我體內非常自然地流動出來的關係,旋律也是如此。大約有80%、90%是很自然從我腦中浮現的文字,而剩下周密的部分,我就真的花了非常多的時間來思考。嗯…這純粹是我的感覺。

山崎:而且這個角色跟本就是不在乎UROBOROS的等級了。

京:(笑)嗯。即使面對曲子也是什麼都可以啦~放馬過來吧的感覺吧,差不多就是用這樣的心態來做的。

山崎:咦? 我在聽『激しさと』的時侯還不懂,但聽到DIFFERENT SENSE我立刻就明白了。在這裡稍為放慢速度沈靜下來的時侯接著就是美麗的副歌,到這裡為止的這個地方如果把SCREAM拿掉單純只拿出這一塊來看的話,放上完全沒有關係的狂叫,而且還是連續的,「感覺上不停下來也沒關係」那樣的氣勢也是進行的下去不是嗎? 因為全員都是那樣的取向。不禁覺得這張專輯就是用這樣的態度來做呢。

京:會有那樣的感覺呢(笑)。

山崎:一般一定行不通的吧(笑),小鼓左右連打配上SCREAM這種方式。

京:嗯。但是啊…要說我自已心中想要做的事情果然還是很多的呢。曲子的編製也是好想這樣做啊~做了之後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而且那早在我腦中就有的構想也覺得只能這麼做。只要大家能夠順利地接合隨便你怎麼做,雖然之前沒做過但也行得通不是嗎? 所以就放進去了。

山崎:我覺得京さん身為主唱,很喜歡描述的方式是最開始的時侯自已起一個真實的現象,然後在依據那個現實來撰寫。而對於其他團員的演奏方式「比較沒有聽過這樣的音樂從中採用看看」,也有用這樣的心態來做不是嗎? 而且這次的專輯,全員各自與對方面對面、朝現在這樣的狀況、這樣的東西正面地去進攻來演奏的關係,誰是背景誰是主角,在我的感覺裡面已經沒有這種東西存在了呢。

京:是的。

山崎:所以我認為這次的專輯跟到目前為止的構造是不一樣的。站在完全不同的次元裡面來製作音樂,我個人是這麼想的,京さん呢?

京:大家真的都花這麼多時間在思考跟用這樣的態度來做嗎? 其實我也搞不清楚。但怎麼說…我確實感受到比以前都還要強烈的挑戰性,還有與大家彼此間接合的部分吧。

山崎:你這句話可以會把他們氣死喲,全員都京さん(笑)化也說不定呢。

京:(笑)我從以前就超討厭固定觀念,全部都照著位置安排那種。我從以前會跟團員要求的,就是固定觀念越少越好,甚至是不要,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種風味吧我想。也許大家從以前就是這種想法也說不定,但我這種感覺特別深…嗯。

山崎:最早如果沒有技術跟經驗從我們開始這樣做的話大概只會變成亂七八糟的東西吧(笑),果然時機到了該來的就是會來,比較像是這樣的感覺。

京:說的也是呢,其實真是非常任性的一張專輯呢(笑),我是這麼想的。

山崎:所以薫さん也老實說了,依據目前為止的經驗裡「下次要從這裡的元素去捕捉」用這樣的概念持續進化的話搞不好只能在做兩張專輯也說不定,但我不是這麼想的,竟然能夠依照自我的想法來創作音樂這個樂團應該是可以一直持續下去才對。我覺得這只是第一步。

京:不,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拿我自已的立場來說的話…嗯。

山崎:其實我覺得身為主唱的京さん變化真的是極大的……京さん到目前為止的尖叫、主歌、詞彙都是非常直接地述說著「這才是真實」「大家都是抱著滿滿的痛活下去的」。但這次的專輯卻不是只有這樣而已,也加入了向前邁進的積極與力量,不僅如此我也可以從聲音當中抓到這樣的頻率。

京:嗯。因為我希望自已所有改變的意志越來越強的關係。但是歌詩的部分其實並沒有什麼改變,還是永無止盡的黑暗,完全沒有光明面的東西。前方也完全看不到光,並不是說要你為了尋找光所以往前走,而是即使看不到也要相信光是存在的才邁出步伐。這需要極大的勇氣也很恐怖不是嗎? 但就是要能夠向前走人類才能讓自已更加強大,對於自我的成長這是必要的途徑。但是我不會直接寫的那麼好聽,而是希望寫出讀完我寫的歌詩後自已會有想要向前走的想法。我想我應該有做到這一點吧。

山崎:如果我現在聽到「這裡才是真實」這句悲鳴的歌聲,我腦中可能會浮現「給我向前走!」這股強而有力的叫聲,老實說這種想法也是第一次。聽到之後可能會變成不得了的狀態喲(笑)。

京:(笑)我想那是因為專輯的名稱的含意才會讓你有這樣的想法吧。

山崎:關於積極這種建設性的頻率在音樂裡是實體化還是肉體化我也搞不清楚,但我想應該在每一種演奏當中跟主歌裡面都有出現。

京:說的也是呢。有種邊戰鬥卻樂在中的感覺吧(笑)。這可能也變成力量存活在曲子裡面吧。

山崎:京さん自己的心中曾想過「這樣真的好嗎?」而感到躊躇不前過嗎?

京:沒有耶。

山崎:某種層面上來說DIR EN GREY可以說是個密閉性黑暗的逃難所一樣待起來很安心的一個場所,喜歡那樣環境的人我想一定是有的。而且我覺得這次的專輯也果真是一點缺線都沒有的專輯呢(笑)。

京:這個嘛…這個部分就……還有所傳達出的訊息也是,樂曲、主歌也是,這對於了解的人來說真的是一個這麼好的東西嗎? 這方面說實在我不是很清楚。但…沒差。

山崎:這張專輯名稱是誰取的呢?

京:えーっと、誰取的啊……在名稱還沒有決定的時侯,雖然有很多可以選擇,但是都無法讓我們非常認同。有日文的,薫くん還查了很多國家的語言,但是那些全部都不適合。然後就偶爾發現這個語言。那麼…就決定是這個了嗎?

山崎:還真的很適合呢。

京:嗯。這次的專輯並不是只有一個語言來成立的,而是語言裡面所含有很棒的意思相互交流。所以當我們一聽到這句話之後,兩話不說大家一致決定就是它了。

山崎:還滿像是線穿過針這樣的感覺呢。就算取為DIR EN GREY的專輯名稱也不會有損字面上的含意。

京:說的也是呢,嗯。其實啊…就算拿一般人比較知道的語言也不是說就沒有共鳴,只是想要能夠有細毫不差的共同感。只要有一個人覺得好像不太對…感到不妥的話我們就不會用它。雖然有很多詞彙可以選擇,但只有這一個我們是立刻就說好。

山崎:錄音錄到後半段的時侯不是有發生地震災情嗎? 以京さん身為一個人類而言有產生什麼影響嗎?

京:嗯~…人類…還是很骯髒的吧。嗯…就像平常那樣…看到那個人在逃自已就會跟著一起逃,那個人做什麼我就跟著做什麼,人類這個根性,明明自已最重要卻不說出口…。可以說是人類最另人作惡的事情在我面前發生吧。不過…當然我也是看得到人性溫和的一面,但總覺得這種人犧牲實在過多了。所以不管拿地震、海嘯還是核能,當然是可怕沒錯,但最恐怖的還是人類,恩……。

山崎:那麼對於音錄作業繼續進行的DIR EN GREY的團員有受到什麼樣的影響嗎?

京:我是沒有直接的影響,不管是歌詩還是主歌方面。很多是我本來就已經寫好的,我個人是覺得並沒有為此而改變,但可能不知不覺當中還是有影響到只是我自已不知道而已。

山崎:因為DIR EN GREY一直以來所表現的世界就是死、絕望和痛這些都是理所當然存在的東西,對於其他刻意避開這些的人就會覺得你們做的事很詭異。「哇~今天天氣真好啤酒也好好喝啊,今天也平順安穩地過完一天吧,世界真是和平啊」對於用這種想法過日子的人的眼中,就會把你們當作異類來看待吧。

京:嗯嗯、嗯。

山崎:所以經由這次震災之後反而大逆轉,DIR EN GREY所描述的東西還是真正的現實,這個世界最原本的樣子終於公開在你眼前。關於人們可能開始注意到這件事情,或是從空氣中取讀到,京さん是怎麼想的呢?

京:嗯…雖然是很悲痛的事情,但也是件好事不是嗎? 而且啊…剛剛我也有提到,事情發生前,自已應該做的事或是自已做不到的事,就應該要事先想清楚不是嗎? 我覺得這是很棒的作法。我覺得懂得去思考是很重要的事。

山崎:所以這也只是一個結果,剛好碰上這個時間點DIR EN GREY以新作來描述這個世界的真實,而然接受這個真實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我,對我而言是注入生命力的作品,我真的感到非常的開心呢。我覺得以目前現況而言這是一個必要存在的作品。

京:這個嘛…雖然是聽起來很吃力又超S的一張專輯,但還是希望大家能聽聽看。

山崎:可以想像巡迴LIVE有多辛苦呢。

京:(笑)就是說啊。我又超討厭排練的(笑)。好期待開LIVE啊。

山崎:實際上會怎麼做呢? 當旋律、SCREAM和低吼,當 3個重疊在一起這麼極端的一瞬間,會由團員來分工合作嗎?

京:嗯~…這點也有考慮到,但基本上還是只會選一個來做。嗯,果然…LIVE現場的氣勢就是最重要的一點。但我想只表演一種也没有問題的。

山崎:那我就把重現的想法拿掉吧。

京:嗯。

山崎:那麼今天就謝謝你參加訪問了。




山崎:完成驚世駭人的作品了呢。

:就是啊。

山崎:首先想先聽薫くん最直接的感想吧。

:單純地覺得有完成真是太好了。果真花了近2年左右的時間呢。剛開始做的時侯連形狀都看不見。對我來說不光是作曲的時侯有壓力,連演奏方面都不得不給自已壓力才行這樣的心情是很強烈的。難道就只能做到這樣嗎?,但與其說給自已這種非常不安的感覺,不如說要這樣一直去追究才會出現比我心目中還要好的樣子吧。

山崎:原來如此。恐怕這次的專輯,最初的構圖跟最後的成形完全不一樣的這一點,我想應該是有史以來相差最遠的一次吧。

:就是啊。你還真了解。

山崎:(笑)。

:哈哈哈。之前你來取材的時侯我有說邊做邊尋找中。但中途,我決定不找了。去做更接近我想做的、我想彈的東西,從我身體裡面最直接表現出來的東西拿出來加以思考來完成它。想法整個變了很多。

山崎:什麼時侯的事?

:去年2010年)秋天吧。也就是曲子做到中間階段的時侯。的確一開始先收取各式各種的東西,然後再去嘗試。但反而讓我迷失方向了…吧。難道我在逃避嗎? 難道真的不得不分出個勝負嗎? 我是這麼想的。所以我便不再逃避做我心中最直接這是我想做的東西然後漸漸去突進。我只想讓大家聽到不一樣的音樂。而且…樂團也走了快15年的時間,已經出了8張專輯。專輯是一直都在變化的。當然變化並不會停止,只是當我在思考:以我的感覺來做行得通嗎? 也確實因為過度在意而進行不太下去。在那個階段是否要擴張樂團的幅度之類的,都不是用這樣的角度來思考,真的只是用自已培育出來的東西逐漸將它們緊緊束在一起來成立的一張專輯,不這麼做那我現在到底在做什麼?就會變成這樣吧。

山崎:這是很重點的一點不是嗎? 因為這重大的轉折所以想法都不一樣。

:就是說啊。所以如果拿UROBOROS來看的話,曲子的量的單位也截然不同不是嗎? 而且對於曲子的想法其實有越來越廣的趨勢還是先暫緩好了。

山崎:原來如此。“激しさと(、この胸の中で絡み付いた灼熱の闇)”完成的時侯,我就已經感覺到從UROBOROS的束縛中解放,回歸自我從零開始自由地創作。將新的地圖越畫越大的企圖,但製作途中開始好像就變了。

:心中的狀態是這樣呢。當時團員帶自已做的曲子來的時侯,相似曲子其實還滿多的,總之先做做看吧所以就將曲子一點一滴地灌入它自我的色彩來作業。

山崎:也就是說這張專輯,講徹底一點就是跟你們對面對的一張專輯囉?

:可以說是用那樣的方式來定形的。

山崎:原來如此。這張專輯從各種角色來看都是一張驚人的作品。首先,這麼多全新構造的曲子實在是很駭人。

:可以這麼說。

山崎:像是光與暗的對比,或是STOPGO的時機點這樣的效果發揮到最大極限的樂團,不仰賴任何人做出更複雜又立體的結構,再配上極大的時機點與對比感,才有辦法編製出這樣的曲子吧。

:而且老實說,由自已內心想要做的東西為出發點來做的曲子竟然這麼多,照理講編製做起來應該不難才對。但以我們的立場真的很難做,而且我們對專輯的訴求就是我們完全沒有做過的GROOVE為中心的曲子,要去捕捉一個完全不存在的東西的關係。所以相反的我著重在於給大家聽到的是什麼樣的曲子,所以才有辦法做出各種曲子。就像拿UROBOROS的“VINUSHKA”來說,有用到木吉他,卻也有激烈的節奏,再轉換成旋律性的曲調這種,場面轉換很斷立的曲子已經很多了。但是這次不是這麼做,從開始到最後都用一樣的力量來製造共鳴,這是以前沒有做過的方式。

山崎:這是為什麼呢? 雖然還真的是變成這樣沒錯。

:用單純一點的方式來比喻,就像原本拿雙線圈吉他換成單線圈吉他,即使是彈同樣的東西聲音也完全不一樣不是嗎? 但我不喜歡這麼做。我想要從頭到尾都拿一樣的吉他,再慢慢地去變化,至於你問我為什麼? 我想這是我本來就想要做的事情。不是由自已所完成的編製,而是依靠工具加以加工的東西,首先講曲的基底這就不是我想做的方式。雖然是給人從底層開始一個一個往上加的印象,但是卻變化極大。也可能是我想從這點一決勝負的感覺吧。很多首曲子裡面也有吉他SOLO,希望給人這是只有我們才做得出來的音樂…。這就是我自已做出來的曲,這就是我自已彈的音樂,不想還被一層薄薄的紙包覆起來。我想直接就傳遞給大家知道。

山崎:我想這張專輯它就是一個質量,不是一首一首的曲子,也不是用音樂來造製高潮迭起,就像只專心地培育一珠植物一樣,為他一點一滴地注入生命力。

:說的也是呢。一開始聽的人可能會有被什麼東西勾住的感覺吧。雖然很複雜,但也有地方聽起來不是這樣。就像景色一直在改變,即使是簡單的曲子也會聽起來很複雜不是嗎? 不想讓人覺得我們是馬馬虎虎地做音樂。

山崎:原來如此啊。所以當然只有一樣樂器的音樂聽起來是很簡單明瞭的。但也可以把它做得彎彎曲曲的。用奇怪一點的形容方式,就像拿出一片葉子跟昆布吧。

:哈哈哈。說的也是,曲子做著做著就越來越歪曲了呢。

山崎:這真的是最直接的感觸呢。印象最深的就是“THE BLOSSOMING BEELZEBUB”這一首吧,真的是不得了呢。

:嗯(笑)。說的也是,這首真的也是連我們自已都還不是很了解的領域來嘗試立成的曲子。像平常一樣先把很多東西丟進去,再去刪掉直到變成可以聽得出來是一首曲子的作業方式。如果這首不是這麼做,你說他是曲子還是什麼其實我也搞不清楚。

山崎:(笑)。

:在這首曲子裡面我們也強烈地感覺到一股微妙地平衡,可以算是第一次做這種嘗試吧。將有限的空間發揮到最大的極限已經可以說是我們很善常的事情吧。而在製作這首的時侯就是一直在尋找它的平衡點。真的花非常多的時間在這首上面。這是最後才完成的曲子。

山崎:果然是這樣呢。

:而且,又沒有時間了。都已經在正式錄音期間後半快結束了都還没有做完。總之可以錄的曲子先錄,最後大家再來回家思考這首曲子吧。結果開始錄的時侯,又發生地震。那陣子因為無法錄音而中斷過,當時曲子才完成一半。以現在這種場合是適合做這種事的時機嗎?團員心中也有這種想法。但是果然我們也只能做我們做得到的事,就是將這張專輯好好地把它完成這樣的前題之下,我們應該做得到更未知領域的曲子吧?也曾經在製作途中說出這樣的話。當團員問我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曲子啊?,我就回其實…我也不知道,但在不知道的情況當中,卻彷彿可以尋找到什麼這樣的心情來做的吧。團員又問我什麼都可以好歹給個方向吧嗯~…說的也是啦,如果轉換成文字來說明的話大概是敘事曲的類型吧

山崎:竟然(笑)?

:哈哈哈哈哈。我想你一定心想這是敘事曲嗎?。但當我這麼說之後大家反而啊~突然都懂了呢。連京くん都說啊~真的很適合呢然後大家在持續進行編製。

山崎:如果你不是說敘事曲我可能還比較懂。

:哈哈哈哈哈。雖然也不完全就照著敘事曲的方式做,先用這個角度思考再來取捨這樣可以嗎?我有這樣跟大家說。所以一開始聽起來卡卡的感覺其實還滿多的。而且很像“DOZING GREEN”呢。然後再加重它,做出沒有間斷連續性的感覺。而且,絕不會有重覆的橋段,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不回頭的模式來思考。後來京くん說這曲子就是應該放在第一首但其實我本來是打算放在專輯中間的思考模式來做的可是一聽到他這麼說後啊…我懂了,我便馬上改變編製的思考角度,而且歌詩也是一次性的沒有重覆喲。這首絕對不能重覆,要一直往前走的曲子。

山崎:這首除了是最給我這是什麼?的曲子之外,又是接在SE“狂骨”的第一首,然後現在你告訴我他是最後錄完的,所以也可以說是震災後的瞬間反應出來投射上去的曲子,總總含蓋起來,將這張專輯裡面現在DIR EN GREY的本質表現得淋漓盡致。

:嗯,也許吧。實際上地震後完成的是“THE BLOSSOMING BEELZEBUB”、“狂骨の鳴り”和“VANITAS”。

山崎:原來如此。我覺得UROBOROS是將一個世界觀表現到極至的傑作。而這次的專輯最初給我的印象是,不是為了一張専輯為目的來架構音樂,而是身為人類自已能夠交出些什麼,就是這麼重要的東西這麼厲害的東西,我想這是這張專輯所想要表達的理念呢。

:這麼說也是。所以我想這不是一張你可以說出我喜歡這首我討厭那首的專輯,要馬就整張喜歡要馬就整張討厭吧。覺得不喜歡的人就像直接宣示不喜歡我們本身一樣地來決一勝負吧。

山崎:「我就是討厭你」這樣的意思嗎?

:是的。因為我們並沒有選擇逃避的這條路。

山崎:身為一個表演者已經到這成就為什麼卻還是選擇走在懸崖邊呢?

:嗯~…就像剛剛說過的,先前做過的幾張專輯當然也在考量之內。依照自已的情緒,在創作的時侯當然會漸漸地它增大。今後持續著這份情緒感一直做下去的話,我想再做兩張專輯應該就是極限了吧,我是這麼想的。這個樂團大概再出兩張專輯。

山崎:咦!這是為什麼?

:沒有,只是一種感覺。並不是樂團間好與壞的問題,只是,在製作過程中的一種感覺。到目前為止來做些什麼吧的心情之下,我想大概在出個兩張就差不多了吧。但在帶著這樣的情緒在製作音樂的時侯,我想做更多更多這樣的東西這種想法絕對會一直出現的,但當時在做的時侯不會發現。但也可能只是還沒有看到而已。這樣思考下來,我果然不想用補充的方式來製作我們沒做過的東西,而是將我自身內心最深切的部分放入曲子裡面。所以這也代表著,我不想選擇逃避的道路。但如果到時誰對我說你不是不出了,這個…我都已經做出來了,你現在說這個沒有意義這樣來想的話,我覺得也沒有差別。但到已經什麼都做不出來的時侯,不,我因為已經做出這張專輯而滿足了也可能是這樣的心情吧。但是嘛…現在雖然這張專輯出了,但我的心情還是有很多很想要做的東西。

山崎:原來如此。我聽這張專輯,有黑暗、有HEAVY、有沈重、各式各樣的曲子,但我卻覺得整體感是很積極的頻率,難道是這個的關係嗎?

:可能是這樣吧。我的內心並沒有說謊。在我的心中,想要一直前進的心情不是假的,並沒有夾雜著負面的情緒。能夠將自已內心想要做的東西一直不斷地提交出來,真的很開心呢,在作曲的時侯。

山崎:所以這些曲子很多地方都是你們最真實的部分真的很有趣呢。

:嗯嗯沒錯。

山崎:對了這次很多都有吉他SOLO不是嗎? 而且很多就真的是吉他派的吉他SOLO。我想一定走到現在這個地步,突然想放進去的關係,「但這首曲子好像不適合放入吉他SOLO」啊、「DIR EN GREY只是為了這首的曲子的平衡才會放入吉他SOLO的」啊,我想都跟這些邪念沒有關係,像是一種企圖。只是我這次想彈所以彈。就是這麼簡單的關係而已呢。

:嗯,沒錯。沒有什麼邪念。把自已想交出來的東西全部放進去而已。不過我對於吉他SOLO也沒有特別我想彈!的心情就是了,只是不自覺就放進去了(笑)。

山崎:所以就只是將自已內心真正想做的東西表現出來,要說緊迫逼近,不如說可以感受到誠實的自我吧。「你覺得這怎樣?」好像不適合問出這種話的場合(笑)。

:說的也是呢。真的不適合(笑)。

山崎:我覺得這張專輯就是用這樣的東西來定形的。這雖然是我自已的感想,到目前為止的曲子背後隱藏著非常積極的力量,傳達著要你向前走的能量,我可以感受到曲子就是用這些東西組裝而成。「雖然只是一首曲子,但我卻可以最深處的東西」並不是這樣的表現方式,而是從GROOVE裡面就已經暴露出來,表現出來這樣。

:(笑)

山崎:雖然也包含陰沈的部分,但像壓迫感啊、正面性啊、這樣感覺都是用非常獨創的方式來展現積極的頻率。再加上這張專輯的名稱,還有即使說是第一次也沒有錯的正向音調。而且一定要與以往不一樣的意志,不一樣的堅強才能夠活下去的時代裡發行的這張專輯全新的音樂。這兩樣東西著實地在我內心裡面生根。而對於創作者的你有什麼樣的看法呢?

:說的也是,無論無何就是應該趁現在在這樣的時機裡去讓大家得到這樣的東西不是嗎? 但絕對不是因為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希望大家能夠重獲精神所以做出這張專輯這樣的心情來做的不是嗎? 我們不是這樣的次元,只是因為想做才去做的。專輯裡的曲子也好歌詩也好當中所傳達的訊息也不在說這些東西。我知道有許多人希望DIR EN GREY能夠出新專輯。如果我們的專輯能夠變成大家的精神糧食就好了,在製作的時侯當然也有加入這樣的心情。所以地震之後,不管怎麼說,我們能夠去做的事情就是盡早將這張專輯完成。而不是停止手上的動作,我們應該要更快將這張專輯完成然後交到大家的手上。說實在,在地震過後我的心情層面上是真的所有改變。所以也就是說,當然在製曲時並沒有打算將自已心態上的改變放在其中,但在為這張專輯取名的時侯,我們並沒有要倒退走的意思。就在這個語言出現的時侯,大家彷彿都被這個含意吸引住似的就是它了吧而意見一致。不過與其說單純因為現在這樣的時機所取的名字嘛…首先…我們自已能夠告訴大家的東西,還有我們所能傳達的訊息,還有大家怎麼看待我們角色上的轉換,我覺得都不是這樣的事情。那麼只是因為現在這樣的時機點所以才取這麼積極的名稱不是嗎? 但也不是這麼膚淺的意思。

山崎:而且如果追溯最原本的自我,與自已面對面,將自已心中的東西先提示出來。然後在從現在開始延伸出來的態度去改變些什麼,與積極連繫得到什麼樣的心得正在啟動也說不定呢。

:嗯嗯。也許大概就是那樣吧。這次在製作的時侯也非常辛苦,但卻沒有做起來很痛苦的心情。以往至今多少都會有好艱難啊~』『到底該怎麼辦?之類的總是會有這樣的感覺。但這次沒有,做起來非常開心。

山崎:但是這樣LIVE做得到嗎?(笑)。很困難吧?

:嗯我也覺得應該很困難。但我想表現起來應該不會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在做UROBOROS的時侯果然如果這首在LIVE上不是放在這個位置左右的話就會太過突勿有像這樣難搞的曲子。但是這回,每一首不管從哪裡進入都不會有奇怪的感覺。實際上如果曲順稍為改變一下的話整體感覺就會完全不一樣了。也因為這種優勢所以可以運用在各各地方。所以雖然表現起來還是不容易,但LIVE上大概,講起來有點奇怪但我想和以往的感覺是一樣。

山崎:原來如此。UROBOROS的樂曲,不管放在哪裡用什麼方式讓大家聽,世界觀的整合性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至於這張,即使曲子很複雜但也只是像PUNK的音樂對吧?

:嗯,說的也是。

山崎:將我們能做到的東西全部交出來、肉體也是這樣。腦袋與肉體並沒有分離。再來講到第13首“VANITAS”。這首曲子的旋律是非常劇具性的,專輯走到接近終盤,裡面出現一個這麼龐大的故事情節,如果要說這是世界觀的話,我覺得這首曲子表現非常豐富的感情。

:說的也是呢。這首的含意在這張專輯裡面,希望大家可以好好感受一番。在這張專輯的理念裡VANITAS”可以說是一首非常簡單明瞭的曲子。

山崎:就是說啊。感情一下子就被它拉走了呢。

:嗯嗯嗯沒錯沒錯。實際上與其他的曲子相比,這首作起來極為單純。曲子的編製也是。

山崎:我啊,在METO上筆記…全部(笑)。

:哈哈哈哈哈。而且這一首放在這個位置,我想應該對於這整專輯會比較好理解吧。而且這首曲子跟其他首比起來並沒有什麼怪異之處,也沒有和其他首曲子有什麼完全不同的立場。

山崎:就是說啊。沒有錯。不,是非常的棒。對於這一點有什麼想說的話嗎?

:說到這啊。想說的話……大家最近都這麼告訴我很好聽、我反而覺得是嗎?有這麼好聽嗎?。我怎麼記得我明明都是做些讓人聽起來很吃力的音樂啊。看來我們都有待加強(笑)。

山崎:目標在哪裡啊(笑)。

:說到這啊,就像剛剛說過的該不會還剩下幾張而已?像這樣的事情,不,我想我還可以繼續走下去吧?就像是這樣的感覺我想還是有的吧。

山崎:就是這麼說啊。

:嗯。路還沒有走完不是嗎?我們之間還能取得平衡呢之類的。實際上根據這張專輯在製作的時侯,我覺得我自已心中還有可以活用DIR EN GREY的空間呢。

山崎:而且用這樣的方式來取得平衡的話我覺得聽起來就沒那麼舒服了。至今不曾有過如此高純度從自身當中取出來的關係,將樸實的東西拿出來的結果就是這麼樸實的東西呢。這就是我感受到頻率。所以我才會覺得很聽起來很舒服。很容易進入。

:這麼說也是啦。很有意思呢。

山崎:我倒是有一句想問的話。在之前問訪時,正因為DIR EN GREY表現的重點都是痛,所以對於抱著傷痛的聽眾在這樣沈痛的世界裡是一個可以從內心得到安心的場所。關於這點你覺得怎麼樣?我曾經這樣問過。然而薫さん則說「人人有所不同,喜歡聽來聽就對了」這樣回答我。但是這張專輯又超越這樣的層面了,你真的覺得還有辦法再前往走嗎?

:嗯……能走下去當然是最好的(笑)。到底辦不辦得到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繼續走就對了吧。

山崎:但你不覺得這次專輯裡面跟以前所沒有的元素相比之下實在多到誇張的地步嗎? 你不覺得這張專輯的任何一首曲子都沒有想要與這個世界正面凝視的感覺嗎?

:嗯……是這樣嗎? 我當然是覺得好才出的。但是嘛…聽的人按照他喜歡的感覺來聽就好了。聽的人會做什麼樣的區別,能夠從中孕育出什麼樣的力量,這張專輯能夠做到這樣就好了。我也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但我想這次應該是有比較特別一點吧。

山崎:所以這次並不是避難所,而是授予你非常強而有力的音色。那麼就到這裡吧。謝謝。

:謝謝。


Die


山崎:首先可以告訴我們完成後的感想嗎?

Die:感想啊…和前一張作品,如果拿想要讓大家聽到的音層,和我們自已的理想、所追求的音來比較的話,這張可以說是非常接近我們想要的境界。在做UROBOROS的時侯我們也想要到達這樣的地步,但總是差那麼一點。而這個遺憾想要在UROBOROS結束之後,借由出各式各樣的單曲,各式各樣的嘗試當中,在與專輯做連結這樣。

山崎:你說的遺憾是指音質嗎?

Die:音質也好,CD釋放出來的衝擊也好,HEAVY感之類的吧。

山崎:很清晰的音質呢。

Die:就是說啊。

山崎:原來如此。其他的地方呢?

Die:嗯…正式錄音快接近尾聲的時侯發生地震的果然影響很大,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們還繼續錄音對於今後有什麼意義嗎? 不禁會這麼想呢。在日本處在困難的情況之下還繼續錄音的我們,空間中夾雜著前所未有的感覺。這是我現在感受最深的事,在最近的生活當中。

山崎:所以這對事情對這張專輯有絕大的影響嗎?

Die:我想很大,但影響到哪裡在何處我也不清楚,但確實有在裡面的感覺。而且團員之間好像也開始急迫了起來(笑)。應該要去思考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曲子的事情還有很多地方尚未整理需要好好地思考,又一直余震不斷,只要錄音室開始搖晃都要出去。最後大家都不回去直接住在合宿裡。所以到後來,感覺上沒有充裕的時間可以集在中音樂上面。一直抱著這種危機感在作曲還是第一次。

山崎:我可以理解。希望Dieん可以告訴我,正式錄音是從什麼時侯開始的跟最後落著點在哪裡。那麼首先這張專輯,是從什麼時侯開始錄的呢?

Die:正式錄音是從去年2010年)春天開始錄的。從作曲開始,那個時侯就已經有幾首曲子在錄了。

山崎:那不就是巡迴結束後……UROBOROS時期整個結束之後開始的囉,什麼樣的情況之下開始的呢?

Die:首先每個人各自作曲。因為沒有什麼目標,完全從零開始摸索,總之先把曲子篩選出來,然後在進行編輯。所以那段時期做出來的曲子都很極端,朝很難搞的方向前進。就像為了要做出與UROBOROS不一樣的感覺。

山崎:比喻說UROBOROS完成一個空間之後,接下來就從這裡開始往外走,朝可以前進的方向走過去的感覺嗎?

Die:不太一樣,與其說往外走,但又到底要走去哪? 在這樣的疑惑之下默默行動的感覺吧。當下也只能一首一首地面對面,各人的取向,也就是自已慢慢地慢慢地去摸索吧。所以那個時侯的曲子才會全部都很極端(笑)。我們自已聽也搞不懂,嗯~…怎麼會變得這麼難搞啊~差不多是這樣吧。

山崎:為什麼都會變得很極端呢?

Die:怎麼說,如果沒有經過這一段掙扎的時期就無法看清接下來的方向吧。如果沒有先去嘗試一段我們自已都無法理解的過程,然後演變成總覺得這種風格已經聽過了一旦說出這句話之後整個就結束了,直到我們還處在不解的狀態之前,會不停地做一些很驚人的嘗試。然後當發現一個突破之後,啊!這是我們之前沒有過的感覺這是新的編製對吧?就會突然看到一道光射進來似的。然後曲子就會朝那裡漸漸前進漸漸前進然後就一直~做下去這樣。

山崎:持續做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Die:只要沒有巡迴幾乎都在做。在武道館將UROBOROS劃下句話後,就是從去年開始只要有空閒的時間,全部都投入在新專輯的製作當中。即使有開巡迴也在做。所以完全沒有休息過呢。

山崎:以Dieん來說「下一張專輯,應該是這樣的東西吧?」開始查覺到它的方向是什麼時侯的事呢?

Die:老實說,去年完全看不到呢。一直到邁入今年,才大致上看到一個方向,但還是不知道應該要怎麼排列這張專輯才是。每一首每一首都好像不肯團體行動還硬被我們抓過來一樣(笑)。這裡站一個哪裡站一個,遠處又站一個,每一個個性都很強,完全不肯集合。

山崎:就像在下圍棋一樣分不出個勝負呢,那麼在出『激しさと、この胸の中で絡み付いた灼熱の闇)』的時侯樂團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態呢? 那時製作的時侯應該也有考慮到專輯的事情才對。

Die:雖是這麼說,但那已經是前年的事了,與其用那時的心態來做新的東西啊…我還覺得用更加輕鬆更加自由地方式來做會比較好呢。比較沒有束縛。畢竟那首就應該在那個時侯出現,以最終形態而言。也因為出了那首曲子的關係,樂團的音從那時開始又有巨大的轉變。如果沒有那首的話可能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吧。有從新的土地開始出發的感覺呢。

山崎:在這樣每一首每一首邊組合邊製作,完成的形態可以說跟之前的DIR EN GREY的曲子構造還有對於編製的想法都不一樣呢。表演方式也變了。

Die:沒錯,是的。

山崎:那麼關於Dieん方面,有改變什麼思考方式或者是因此發生到新的東西之類的嗎?

Die:首先講到對於吉他手而言,右聲道就是我的聲音,而左聲道就是薫的聲音,在這樣的表演之下是我們以前的基礎。所以我基本上是不會走到左邊去的,因為我主要的領域就是在右邊,在去製作後方那龐大的背景音樂。但這次的錄音方式完全無視這些,只著重在整體,而且走得更裡面。所以這次我也有站在的位置彈,而薫也有站在我的位置彈,兩個人完全只考慮整體的事情。

山崎:那還真的是非常大的變化呢。

Die:真的很大。就在去年遠藤ミチロウさんtribute專輯(マンチストTHE STALIN遠藤ミチロウTribute Album)的“ルシャワの幻想”這首COVER作業的時侯,就有用8弦吉他(笑)。而且8弦吉他就這麼一把,既然薫已經用了我就沒有在去用的必要了。所以那個時侯還是有區分,因為他已經拿8弦了所以我就用6弦的就好了。也不是說整首都彈一樣的東西就可以一直進行下去,所以有的地方他負責,有的地方就由我來負責,才會區分開來。曲子每個場面上的轉換,就由兩把吉他是分開來處理,所以才會搞得那麼大也說不定吧。

山崎:而且一旦角色分開思考方式也都會不一樣呢。

Die:就是說啊。所以第一次根本搭不上。而且在那之前我們所做的專輯還不需要用到7弦一直都是用6弦的吉他就好了。我們兩個都是如此。在那個時期之前所有專輯的曲子。就在得知我們可以參與tribute專輯的時侯,就發現雖然這首是速度曲但用8弦效果也不錯,也許可以讓大家聽聽看這樣的聲音。嗯…這個低音還讓人滿陶醉的嘛會有這樣的感覺,那麼從這裡開始全部用7弦試試看好了。所以,那個時侯才會把已經用6弦錄過的曲全部再用7弦重錄一遍。也才也會造究現在這樣的音感。和去年相比整個都變大了許多呢。能思考的角度更廣了,改用7弦後,連編製的作法也是。除了變得非常地自由自在之外,我可以玩的遊戲變多了選擇也跟著變多,但也因為選擇實在太多所以時間也就跟著花下去了呢。

山崎:隨著吉他角色上想法的改變,也改用7弦吉他來嘗試新的東西,這麼具體上的轉化對這張專輯的影響很大吧?

Die:嗯嗯沒錯。

山崎:為了能夠帶出DIR EN GREY新的音樂,對於你們吉他手而言這般巨大的轉變是必然也是必須的過程吧?

Die:是不是必然我也不知道,但…嗯…老實說,我不是很想彈7弦吉他(笑)。

山崎:這可是吉他手的美學之路呢。

Die:美學啊…我也不是說徹底的6弦派啦,但我沒有很喜歡7弦就是了,老實說(笑)。太大隻了。

山崎:即使如此也還是彈了呢。

Die:就是說啊。這就是這個樂團必須的聲音?空間中都彌漫這樣的韻味吧(笑)。我都快要處在禁足的狀態了呢。不管是7弦還是8弦在錄音室裡面彈的時侯嗚哇!這聲音好棒樂團的成員大家都有這樣的想法。對於我們來說這就是新的聲音。其實就算下次拿回6弦的吉他,也只是聲音比較沒那麼重而已不是嗎? 只是在我們聽過7弦的聲音之後就覺得這是現在必要的聲音(笑)。所以就都改用7弦。

山崎:而且一用7弦之後,彈奏方面以往曾經在自已心中不自覺排拆的樂句,雖然講的誇張點但我想思考方面都應該都起了變化了吧。

Die:真的是這樣呢。換成7弦後,原本自我的風格就消失了呢。總覺得,必須捨棄掉自我才行,在思考方面。但要說在做UROBOROS時一切都是很自然將自已內心的想法做出來嘛……其他的團員也是這樣的吧……當然以前我們所擁有的東西都會成為我們現在嶄新的基石。我想就是要有這樣的風味才能夠做出獨特的作品。但特別在這次的專輯裡,我必須將自已的曾經忘掉,因為跟我自已內心自然流露出來的東西無法搭上…。第一次我的思考方式完全改變,我不曾做過這樣的事情,我變得不像我,我明明不喜歡這樣的RIFF但我還是照彈(笑)。這樣思考起來真的很困難。而且在做像是速彈的地方也是,和我內心喜歡的彈法完全不一樣。我喜歡單純地Stroke,像要把吉他的弦彈斷似的很用力地去刷。但完全沒有適合這麼做的曲子不是嗎? 都是非常精細、非常刁鑽的感覺不是嗎? 所以真的是完全相反的呢,關於創作的部分。到目前為止跟我自已做過的完全是另一個風格。所以這次,思想方面改變很大。從根本的自我去改革。我內心有如從頭開始的感覺。連打從我開始彈吉他一直都在使用的,已經慣用了20年的PICK類型也改了。所以我最近在LIVE上真的很不習慣……心裡有種難道我是第一次上台嗎?用這樣的心情在表演呢(笑)。

山崎:(笑)即使內心有所糾葛卻還是堅決去做嗎?

Die:……我當然很想…做我自已想做的事情,但卻跟樂團……沒有交集吧(笑)。嗯,確實有這樣的糾結在。我雖然很想彈這樣的東西,但我想彈的無法與樂團共存。所以我果然…没有完全將心情轉換的話我就無法做到這樣的地歩。一旦這麼思考之後,既然曲子的氣氛是這樣那麼我就做這樣的取向吧將我以往思考過的一次放棄,用完全不一樣的方式來編製。

山崎:這麼說在這次專輯的錄音當中每個團員都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各自所有覺悟? 做著以往沒有做過的曲子這樣的氣氛之下嗎?

Die:不,我想不是這麼一回事。

山崎:那怎麼會不合呢?

Die:……單純就指曲子而已,嗯。我們都是各自作曲不是嗎? 然後在大家一起選擇要做哪些曲子。這點是非常民主主義的,全員投票決定這樣。

山崎:我有聽說呢,沒有3票的就不考慮(笑)。

Die:就是這麼一回事。雖然這是我想要做的東西但大概…以樂團而言並不適合這件事情一直在我腦中圍繞。

山崎:那麼Dieさん曾經自已有提出過這是我想要選擇的曲子,這是我想要做的曲子這樣的話嗎?

Die:要我用什麼臉來說啊…實在太難了……如果做我自已的風格的話,用現在新的吉他編製,把曲子完成當然是很棒,但實在自我味道太過強烈了,並不是團員可以接受的曲子。要我以自已為中心來做各種嘗試實在很難。為了要將樂團的聲音更加突出。最基本的就是將最適合我們的HEAVY味道繼續發展下去,我也並不想去破壞這一點(笑),所以真的很難。

山崎:畢竟是用民主主義所決定出來的樂曲,但是為了要將它發揮到最大的可能性而改變自已的風格,但也可以進而改革自我,用這樣的態度來挑戰。

Die:就是這麼說啊。往好的方面想的話,我又可以提升出新的自我不是嗎? 在說自我的風格到底是什麼,其實也沒有一定要讓世人知道的必要。就這樣一直持續一直持續……並沒有做到哪件事情就因此而結束,而是一直持續下去,一直彈著吉他,我也可以借此看到各式各樣的景色,這麼想的話,對我而言這也是全新的一步,我就用這樣的心情來做的。

山崎:而實際上也真的用自已的雙手做出來嗎? 「成功啦!將新的東西做出來了」。

Die:就是這樣,嗯,雖然我們一直都在做我們以前沒有做過的東西,但這次做的沒有辦法很流利演奏出來。很久沒有像這樣一直~在練習。所以從現在開始往後的巡迴中,自已在LIVE上的表現會更加更加地…不同,因為自已的內心正在起變化的關係。

山崎:然而,就在製作這張專輯的後半期間,進入彙整作業的時侯,卻發生地震。當時的Dieん沒有沒對於這張專輯因此產生不同的想法呢?

Die:進入後半期,決定將最後完成的曲子放入這張專輯的時侯,彷彿就浮現出整張專輯的整體畫面吧。

山崎:第二首嗎?

Die:第二首和“VANITAS”都是最後才完成的。當決定要將這兩首放進去的時侯,在我眼中那群不肯團體行動的伙傢終於肯排隊站好一樣(笑)。終於有一起往同一樣方向前進的感覺呢。啊~原來是這樣的意境啊。我腦中馬上就出現整張專輯的畫面。

山崎:如果是“VANITAS”的話我懂呢。就像最後喊出「整隊!」的曲子一樣。但說到這首“(THEBLOSSOMING BEELZEBUB”嘛~真要講這首明明就是不合群的傢伙當中最嚴重的一位~~。

Die:(笑)說的也是,我也這麼認為。

山崎:到底為什麼要把這首加進去呢? 連薫くん也這麼說過,明明是意義最不明的一首曲子可是卻將這張專輯的個性更加顯著。

Die:(笑)畢竟是最後才完成的,在考慮它該放在哪裡的同時也在考慮放在那個位置上應有的質量,先假想好它的順序之後再來考思編製應該要怎麼做吧。就這樣做著做著…這個“BLOSSOMING~”似乎非得放在第二首不可的感覺吧(笑)。

山崎:是這樣嗎?(笑),以正常而言這根本不可能會放在第2個位置的曲子吧。

Die:(笑)一開始的入口就窄得要命。

山崎:與其說入口很窄,不如說到底是要去哪裡啊? 的感覺吧(笑)。

Die:就是說啊,好像一開始就迷失方向一樣(笑)。一開場就來這招。而且編製還是一路通到底的那種完全没有重覆的部分。吉他也從頭開始每個地方都是不同的東西。並不會有特別突出的點。而且第一回先將做好的編製放進去的時侯…嗯~總覺得它會變成很長的曲子(笑)。正因為它的位置在這裡才更能凸顯這首曲子的價值所在。就在這首跟“VANITAS”確定加入之後我就覺得這個世界完整了…這樣的感覺吧。

山崎:原來如此。那麼…回到剛剛的話題,在錄音接近尾聲的時侯不是有發生地震嗎? 這對於樂團的錄音狀態有什麼樣的影響嗎?

Die:總之先暫停。停止之後,畢竟現在這樣的時機就算不錄音也無話可說,或者是繼續樂團未走完那緊湊般的行程也可以,就先讓我們自已來選擇。想一想後,我們可以做的事,應該做的事果然還是持續將這張專輯完成,這就是我們最後的結論,後來就是全心投入,也不是適合去說什麼來轉換氣氛的時侯,總之就是一直投入在錄音當中。最後只剩下吉他,只剩下吉他兩個人還在錄。果然最後剩下我們呢,因為要錄的實在太多了。

山崎:怎麼是這樣? 不是主唱嗎?

Die:歌是在別的地方錄的呢。所以吉他是在一間錄音室内,分成兩種模式來做,這一種是給薰彈的,而這一種就是我彈的。所以我們很常一天當中一直都在錄,連續個10天左右都沒有停過。在這當中也是余震不斷,睡覺的時侯也在搖,不想逃了啦,搖一次就逃一次煩死了~已經變對這種心態了(笑)。不安歸不安,要首要任務就是要先把這張專輯錄完。

山崎:那麼在地震發生之前曾經覺得「這個樂句不錯,很有感覺」,但地震發生後,因為被當下的狀態感染而讓你感到「這個樂句不能用」,這種變化嗎?

Die:這麼直接地覺得不行是沒有啦。但也許默默地有影響到也說不定吧。在最後“VANITAS”吉他SOLO的部分,一直都摸索不到一個我想要的方向,彷彿我還沒真正進入那個情境似的,一直到最後一刻我都還在煩腦這一塊,到底要怎麼錄這樣。大家差不多就是中午到錄音室開始作業,那時我早上醒來後就自已一個人先來錄音室,然後開始思考自已的吉他SOLO,開始彈。彈在一半也因為余震在搖,嗯…為什麼要說到這呢……反正為了這段SOLO我真的想了好幾天。在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樣的狀態之中我想也許…有將我內心的世界,反映在這段吉他SOLO的旋律上面也說不定吧。如果沒有發生地震的話,我可能覺得做到某個程度就OK了,但是地震發生後感受到的東西變得更多,自已的內心…怎樣都無法感到安定。強烈地想要得到光明,所以我想如果沒有發生地震的話,這段吉他SOLO可能會長得完全不一樣吧。

山崎:就像如果這段旋律沒有讓自已滿意的話,就無法對自已交代一樣。

Die:就是這樣。對於這段的殘響,希望可以給人更多、更多的感受。

山崎:原來如此啊。所以說在這張專輯做完之前與之後的Die是完全不同一個人嗎?

Die:心情上來說的話,是的。更加勇往直前吧(笑)。沒有任何迷惘。

山崎:我覺得團員各個都朝比以往更加積極的方向起程,音樂裡面都有告訴大家你們是怎麼踏出這一步的感覺。

Die:是這樣嗎? 但我覺得我們的作法還是處理的方法都沒什麼變啊。

山崎:最明顯的就是“DIFFERENT SENSE”的編製。

Die:啊~啊~。

山崎:這首曲子不就給人沒有終點的感覺。

Die:這麼說也是啦(笑)。確實是一直在進攻沒錯。

山崎:這首的頻率簡直就可以代表一張專輯一樣,我當初就是這麼想的。

Die:後來將吉他SOLO加進去的這項決定的確是新的取向。也因為這個決定,所以就持續地、持續地,進攻下去這樣。如果“DIFFERENST SENSE”沒有吉他SOLO的話,我可能也就不會在“VANITAS”放入吉他SOLO也說不定吧。可能就會去做別的方向。所以我想每一件事、每一件事都是有互相影響的。

山崎:樂團都已經走了15年,我想那著實存在的影響是無法說明的。

Die:影響啊…因為都是我們自已在做音樂,所以可以理解。在做編製的時侯周遭的團員釋放出的空氣之類的。講難聽一點,如果看的出來誰只是隨便應付一下,將過去的自已再度拿出來做音樂的話這個平衡一定馬上就會崩壞,但並沒有誰這麼做,都是越來越前進。所以我當然不可以認輸,一直都在互相競爭。也因為一直都是這樣渡過這麼長的時間,只要稍為有些不一樣大家應該都會感覺得到。

山崎:然後在漸漸興起各式各樣的可能性。一旦決定這麼做的話果然就不能守住自已從以前到現在的吉他風格,只能一直往前走了(笑)。

Die:(笑)沒錯沒錯,說的也是呢,不需要去這麼在意它。


Shinya


山崎:既然完成一張這麼另人驚豔的專輯,可以先告訴我們最直接的感想嗎?

Shinya:最直接的感想就是終於把它完成了。有史以來花最長的時間,在製作過程中。所以從第一首開始聽的話,那段時期的畫面就會從我腦中一一浮現。對我而言就是再度完成一個任務,又但衍生出新的任務。像是樂句都比之前還要更加具有結構性。總之音錄的時侯我真的是煩腦死了。沒想到把錄音這項任務解決掉了,現在卻是又要在思考LIVE模式該怎麼做,從現在開始又要痛頭了。

山崎:以DIR EN GREY而言現在這樣的時侯點出這張專輯有何想法呢?

Shinya:其實我還沒有想到那邊去,發行之後我還沒有去聽周遭的人是怎麼說的,所以我自已也不是很清楚。如果要我自已講我當然覺得這張專輯是最棒的。但是其他人真的也這麼認為嗎? 我會去考量到這一點。

山崎:那你自已是否可以說出這張作品的哪個地方非常最棒,或者是哪個地方無人能敵呢?

Shinya:我可以感覺到每個人技術方面都提升滿多的,大家都各向朝自已善常的領域擴張之後再融合在一起,就像起化學變化的感覺呢。

山崎:說到這點這回可真是不得了呢。

Shinya:就是說呢。

山崎:特別在UROBOROS的時侯每一首每一首要說是世界觀啊,或者是一幅畫似的都是這麼龐大的巨作,真的不知道你們每個人是怎麼做到的? 不禁會這麼想呢。但這回更是大家拿出不知是身為人類的執著還是什麼的在互相爭鬥這一點我感覺非常強烈呢。

Shinya:我也這麼認為。

山崎:我想對於Shinyaん來說,對於專輯一定是勇於挑戰更多技術性方面的東西。像是打鼓時的情緒啊、姿勢啊、想法啊、關於這方面在這次有沒有發覺到什麼新的東西呢?

Shinya:嗯~……總之在製作樂句的時侯我總覺得再差那麼一點點就是我的極限了呢,每次都是這樣。每次我都一直去超越這樣的課題。一直都是用必死的心態來完成的。

山崎:所以這次也是貫徹這個作法,設立目標高度,然後再去跨越這個高度嗎?

Shinya:就是這樣。只是這次的門檻特別高呢。

山崎:哈哈哈。果然是這樣吧。有辦法將這個門檻具體地說出來嗎?

Shinya:全部都是吧,這次真的特別難作。

山崎:像我以聽眾的身份而言動聽到讓我不自覺「哇!」一聲叫出來的就是發行單曲DIFFERENT SENSE的時侯,以一般的鼓手來說,Shinya比較偏向SLOW DOWND的樂句,稍為比較沈靜的作法,但這首卻很狂野。要用說的話幾乎整首一直都在狂打,彷彿用鼓來唱歌一般的作法呢。

Shinya:這首在預錄的時侯,就已經花了夠多的時間,而且它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改變,明明就是同一首曲子。所以就這樣做著做著,就變成這樣了。

山崎:全部都是自已的意志?

Shinya:基本上是。但也有團員跟我說這裡再多一點就是了。

山崎:那麼主歌加入後,曲子變的比較有旋律的地方鼓卻也是“DA~”地狂打。這個想法是怎麼產生的呢?

Shinya:沒有就是很簡單地,這是過去比較沒有的作法。每次製作樂句都是朝過去沒有做過的東西發展。就突然想到這麼做也行得通。

山崎:我也真的沒有聽過鼓會是這種作法的。以這首曲子的趨勢來看要成立這樣的小鼓連打我覺得並不容易。

Shinya:即使我這段樂句是這種作法,可是我還是有去跟樂器間配合,應該沒有特別突出吧? 我是這麼想的。但雖然我都是用這種邏輯來思考樂句,但偶爾團員還是會跟我說稍為壓抑一下就是了(笑)。

山崎:所以這麼說來,這個部分說它有特別突出也是說的過去的。

Shinya:好啦好啦,我承認就是了(笑)。

山崎:因為以我耳朵聽過的普遍來說,我真的不懂為何那段會這麼做? 但那段樂句要說他突出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好。是說完成的時侯有“做到啦!”的心情嗎?

Shinya:說真的我想我們團員大概都不會認為那段很突出(笑)。畢竟真的麻痺了,在製作的時侯。所以我想大家都是很欣然地接受吧。

山崎:原來如此啊。這麼說來第二首“THE BLOSSOMING BEELZEBUB”,從頭到尾都是出乎意料未曾聽過的結架與編製的曲子。關於這首Shinyaん的作法旁人大概干預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Shinya:完全沒有。這首完全就是音檔相互交流下完成的。有種隨大家任意把它越作越大的感覺。在曲子的結構方面。

山崎:就是收到曲子的構成之後,再把屬於自已的樂句回送回去這樣嗎?

Shinya:沒有錯。就是這樣一個增加、或是減少、不然就是替換掉這樣,每個片刻都會收到。當我在這裡把這個樂句加進去後我就會在腦中重組整理一回,一整天當中都在做這些事。

山崎:那麼曾經有覺得這個是不需要的樂句,所以說出這首曲子不要放這句這種話嗎?

Shinya:沒有,我沒有這麼認為過。不過倒有本來是為B段旋來做的樂句最後卻變成接下來展開的橋段。

山崎:雖然我想問為何要做到如此細緻的地步,但這次的專輯全是至今為止不曾聽過的構成,甚至要說都是嶄新的創作也不過份,全都是這樣的曲子排列而成。以身為鼓手而言就是打鼓這點我清楚,但有沒有做過鼓手以外的角色呢? 因為我與你認識的時間比較短想了解一下。

Shinya:其實什麼角色那些都不重要,就是5個人一點一滴地,把更多的自已交出來這樣的感覺吧。

山崎:原來如此。那麼在做UROBOROS的時侯有什麼和以往不同的地方嗎?

Shinya:從預錄開始,就可以明顯感覺到大家思考樂句的方式都不一樣了。就像吉他會彈這樣的樂句。以前從沒意識過這樣的樂句一夕之間加入,這樣的感覺吧。既然得到這樣的樂句那麼我的鼓就這麼做過諸如此類在這樣的觸發之下誕生的樂句還蠻多的。

山崎:這麼說的話,在你遇到目前為止沒遇到的樂句的時侯,會用什麼樣的角度來思考呢?

Shinya:其實我不會想得太過深入。就用聽到時所應受的來思考樂句的情況比較多。

山崎:那麼就像剛剛提到假設有配分角色的話,Shinya就像是擔任這種直覺性的角色也OK囉?

Shinya:應該也說不到擔任的地步吧(笑)。

山崎:(笑)。

Shinya:我一直都是用最直接的感想來做的,過去也是。

山崎:每次在看LIVE的時侯我總覺得,這位鼓手除了很STOIC的同時,我可以看得出來Shinyaん並不是單純地展現自已技術,而是自已的DRUMMING要給人什麼樣的感覺? 能為聽的人帶來什麼樣的印象? 非常細心在留意類似這方式的事情。那麼關於,自已身為DIR EN GREY鼓手這方面的有什麼想法或是策略嗎?

Shinya:我個人是非常重視在LIVE上時打鼓的樣子,所以在製作樂句的時侯也會先考量到這方面。用很簡單的說法就是外觀看起來要很壯觀之類的吧。如果只是很樸實地打著鼓,我想對於來看LIVE的人來說是一件很無趣的事。即使不是鼓手都能對方感到有趣這就是我思考DRUMMING的方式。

山崎:但是在壯觀的時同也有感覺到STOIC對吧?

Shinya:是這樣嗎?

山崎:因為你從來沒有在打完鼓之後瞬間倒下被抬走之類的啊(笑)。

Shinya:(笑)。

山崎:明明沒有卻又要說壯觀…(笑)。

Shinya:那只是…(笑)。

山崎:不在你DRUMMING的範圍裡面,對吧(笑)。

Shinya:確實不是呢。

山崎:應該說你把STOIC的美學融入你的美學當中吧。

Shinya:沒錯沒錯。所以像是站著手轉鼓棒那種,我完全不會這麼做。雖然這麼做的人很多,但我個人覺得我做起不帥氣。

山崎:在思考樂句的時侯,以身為鼓手而言這個DRUMMING、這個小鼓連打的樂句絕對會另人感到壯觀之外自已也覺得很帥氣,但是如果考量到整曲的世界觀在這裡放入這樣的樂句的話會造成太過明顯的對比而因此壓抑下來之類的。那麼在於樂曲的美學與自已DRUMMING的美學這之間的平衡你是怎麼取捨的呢?

Shinya:嘛大致上還是先以樂曲優先。在這當中去拿捏自已的部分能放出多少這樣。

山崎:那麼這次的錄音當中,有沒有感覺到自已的DRUMMING與樂曲之間的平衡跟以前有很大的改變?

Shinya:我想是有的。在不知不覺當中一點一滴地。但因為這張專輯突然轉變想法,這部分我想並沒有。

山崎:還有這次的音質方面提升很多對吧?

Shinya:這次擔任我們MIXTue (Madsen)真的很厲害。我想這也有影響的。在UROBOROS時對於音質方面還稍有不太能認同的地方。終於在這張專輯裡頭一次都認為沒有問題了。

山崎:我覺得能夠將自已的想法轉換成樂句,或者是超越自已想法的表現都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呢。

Shinya:真的很棒呢。我曾經以為UROBOROS就是我的極限了。這次我很滿足呢。

山崎:這次的專輯當中有你喜歡的曲子嗎?

Shinya:喜歡(笑)? 我當然全部都很喜歡啊。

山崎:有對於你鼓手身份來說意義特別大的曲子嗎?

Shinya:果然“DIFFERENT SENSE”讓我有種徹底達成的感覺。

山崎:那首真是不得了呢。那首的鼓根本就像站在主唱的位置唱歌一樣。

Shinya:啊…也許是吧(笑)?

山崎:如果拿Shinyaん的樂句和速度感來說,我想每一首即使都是8拍的曲子也都是不同的感覺。關於這首曲子這樣的情感Shinyaん是如何用自已的方式來表現呢? 在打鼓的時侯Shinyaん的情感會隨著DRUMMING會流露出來嗎?

Shinya:不會,我不太會表現出來,感情之類的。

山崎:這是為什麼呢?

Shinya:這只是我比較喜歡這種表演方式而已。就像我喜歡可以再構築的樂句一樣,不曾用過情緒來打鼓。但LIVE就不同了。LIVE上我就會依照當時的心情。

山崎: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即使你是用計算、用構築的方式來演變樂句,但到LIVE上的時侯情緒上是不一樣的嗎?

Shinya:沒有錯呢,我想LIVE上應該是不一樣的。錄音和LIVE時我想的東西不一樣。

山崎:這樣在LIVE不曾崩壞嗎?

Shinya:我想偶爾還是有崩壞的時侯(笑)。

山崎:有嗎? 看不出來啊。

Shinya:最近比較沒有這樣的情況。

山崎:所以果然還是情感大勝捨棄構築囉?

Shinya:就是這樣呢。

山崎:那麼曾經有被自已所構築的樂句給束縛住,因此在某天的LIVE裡面情感表現不出來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嗎?

Shinya:我想應該是不曾有過這種問題。LIVE就是LIVE,從第一回錄完之後到LIVE這段期間排練時腦中就會轉換,更別說樂句會重新思考了,所以是不同的東西。

山崎:原來是這樣啊,但在LIVE現場真的看不出來你有放感情耶……。

Shinya:啊…是這樣嗎?

山崎:實際上卻是這樣子的人?

Shinya:是啊,在我體內。

山崎:哈哈哈哈哈。

Shinya:哈哈哈哈哈。雖然我外表看不太出來。

山崎:那麼在錄音作業的時侯,自已的情緒跑去哪了? 是在製作樂句的時侯就把它排除掉嗎?

Shinya:是沒有刻意要把它排除在外,但就不自覺會這麼做,在製作樂句的時侯。

山崎:在製作DIR EN GREY音樂的時侯,不覺得把自已的情感加進去比較好嗎?

Shinya:如果是關於作品的話,我還真的不會想要這麼做。

山崎:為什麼?

Shinya:為什麼啊~也只是單純地興趣(笑)。

山崎:但就拿京くん來說,同樣只是構築音樂但以他在錄製主唱時取向的作法,你不覺得表現起來非常有力量嗎?

Shinya:啊啊~說的也是呢。但是一張作品通常會聽上好幾年的不是嗎? 即使在那個時侯放入自已的情感,也可能會在數年之後會感到這麼做不太好呢。不可能經過幾年下來都是用不變的感情在做東西不是嗎?

山崎:這個價值觀在Shinyaん這麼多年來的鼓手人生當中都沒有改變過嗎?

Shinya:我想是沒有變的。已經十幾年來都是這麼想的。

山崎:但是如果只是用氣憤的心情放入樂句當中來完成,但這也只是因為覺得需要所以用上非常普遍的事情不覺得嗎? 哪天拿來聽,或者是十幾年後聽,也就只是覺得這個鼓手有非常強大的能量這種想法而已吧。

Shinya:怎麼說呢,反正我就是不喜歡這種作法……(笑)。

山崎:哈哈哈哈哈。真有趣呢。我個人覺得第二首“THE BLOSSOMING BEELZEBUB”的構成非常有意思,雖然可以感覺到這首是把現在的DIR EN GREY最新的元素在裡面但又覺得這不是DIR EN GREY正常該有的曲子類型對吧? Shinyaん對於這首曲子是用什麼樣的角度來解讀的呢?

Shinya:這首原本是要放在專輯中間。而且當時也還沒有做出決定到底有沒有要正式錄它。然而就在錄音進度到後半的時侯,就決定不用SE直接把它放在第一首之後我就覺得這個想法有點怪。其實我那時就有注意到這首只適合放在第二首。在最初聽到原曲時就覺得跟其他目前為止聽到的曲子相較之下是一首沒有明顯重點的曲子。但如果以第一首的印象來聽的話,啊~原來是這樣地一首曲子啊才會發現他的特色。從那個時侯開始我就漸漸地看清這首曲子的樣貌。樂句也浮現出來,而且是一下次全部浮上來。也正因為第二首是這樣的一首曲子所以造成整張專輯全部的曲子都有180度的轉變。

山崎:我就會有這樣的感覺呢,像是“DIFFERENT SENSE”怎麼完全變了個樣,這個鼓的樂句和展開都有更高難度的感覺。

Shinya:像一開始就感到很不好進入,會覺查到怎麼不是我曾經熟悉過的樂句呢。像是展開,或是拍子在規律的速度當中慢慢改變這些都會有人覺得有些困難。但如果把這個放在第一首的話就覺得只是啪啪啪啪地在打鼓而已吧我想。

山崎:就好像只是理所當然的情況之下打理所當然的鼓這樣?

Shinya:我想是的(笑)。

山崎:從現在開始包含海外的巡迴LIVE即將要開始了。在問題持續的狀況之下也把專輯錄製完成了,現在應該為了這次的LIVE將曲子能夠融入自已體內正在進行很驚人的作業吧,好像很辛苦呢。

Shinya:這次真的是,有史以來最辛苦的一次吧(笑)。之前的巡迴只是先表演過“DIFFERENT SENSE”而已,就已經夠辛苦的了。突然覺得,前途堪慮啊。

山崎:哈哈哈。這只能靠練習了。

Shinya:就是說呢。

山崎:但如果巡迴進行到後半時放入100%的感情來打的話,那真的會變成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呢。

Shinya:這麼說也是。

山崎:有自信可以做到嗎?

Shinya:當然是抱著一定要做到的心情來做。大概會表演到後年吧我想。

山崎:哈哈哈哈哈。怎麼又是一個2年。

Shinya:(笑)。

山崎:但也確實需要這麼長的時間來消化的一張專輯。

Shinya:就是說啊。

山崎:還有“慾”這首很直接地給我80年代Metal樂團的感覺呢,很有懷念的味道,把這首曲子加入去之後使這張專輯更加有趣了呢。

Shinya:以鼓而言搞不好是最令我頭痛的一首吧。

山崎:咦!是這樣喲?

Shinya:是的沒錯。

山崎:為什麼?

Shinya:速度很快的情況之下樂句也塞得過於飽滿,雖然我在錄音的時侯就有注意到這件事情,明明速度就已經夠快了說。手有點追不上。

山崎:原來如此。正因為這麼率直的曲子所以反倒想在速度之中加入更多更多的東西把它塞得滿滿的嗎?

Shinya:是的沒錯。正因為是很快的速度曲。

山崎:那也只能靠練習了。

Shinya:說的也是呢。為了練習速度曲練到手都腫起來了但還是無法很輕鬆地打,真不知道該怎麼做呢…。

山崎:也只能集中精神了。

Shinya:說的也是呢。

山崎:現在是將完成後的專輯巡迴LIVE化成自已可以吸收的階段,那麼對於專輯的含意也會因此而改變嗎?

Shinya:我想是不會。

山崎:畢竟在做的時侯是用最直接的想法來做的。那麼在LIVE上這些曲子穿過自已的身體,把感情放進入來打的瞬間感到「啊…是這樣的情境啊」這種事情嗎……。

Shinya:會因為曲子的不同有這樣的事情沒錯。但專輯在完成的時間點上我是確實有完成的心情。可是曲子是會不斷進化這點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很常發生的事情。而專輯就是專輯這樣的心態吧。

山崎:身為鼓手Shinyaん是個將想法與學美分得一清二楚地人這點從今天的對話已經可以明白。問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假設如果哪天你擔任DIR EN GREY以外的樂團鼓手,你也是維持同樣的思考模式和心情和意識來做事嗎? 或者是,正因為自已待在這個樂團所以我就用這樣的心情來做?

Shinya:我還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會怎麼樣呢……我想根本並不會變,所以也沒有改變的必要不是嗎。

山崎:那麼以身為DIR EN GREY的鼓手而言呢?

Shinya:……嗯,做別的團沒有的DRUMMING。我想這除了是DIR EN GREY的個性之外,我自已也是如此。就是這樣。

山崎:雖然你現在告訴我的我想只是以鼓手的部分,但DIR EN GREY這個樂團,除了是音樂人集團之外,還有生活方式、存在感、講誇張一點還有像是思想這樣的東西,全部都呈現出來的集團。而身為其中一員的你有這樣的感覺嗎?

Shinya:不,我想並沒有用那麼深遠的意志在做,只是很自然地拿出自已的東西而已。

山崎:那麼假設,即使同樣的DRUMMING在別的樂團也行得通,在別的樂團也依舊帶入與現在同樣的心情來製作嗎?

Shinya:這個可能就沒辦法了呢。畢竟這個團也已經有15年的歷史,因為15年團員間有一定的感情在。所以心情上一定會轉換。

山崎:以Shinyaさん的角度來說正因為是DIR EN GREY會讓你連想到什麼呢?

Shinya:果然像是15年下來的信賴感當中,做出這種樂句也沒有問題吧?像是這樣的情況吧。而且還會覺得正因為是DIR EN GREY才會想出來的樂句呢。

山崎:正因為是共同擁有關係。

Shinya:沒有錯呢。大家的喜好大概都已經知道了。假設真的加入完全不同形式的樂團,而我又是最大位團長的話,我想我的鼓一定會變得更加任性妄為(笑)。反過來如果是最沒地位的團員的話,可能就會變成非常小心行事的鼓手。但在DIR EN GREY裡面我一直都拿出我最好的狀態來做的。

山崎:自已做出來的東西絕對會被有效使用,這種安心感,信賴感對吧。

Shinya:就是說啊。如果走過頭就會有人適時地阻止我。

山崎:那麼你待在DIR EN GREY的自信是? 例如說如果DIR EN GREY是我以外的人當鼓手的話可能只能做到某種程度,但是我卻可以做到這樣之類的有嗎?

Shinya:關於這個嘛…老實說我時常覺得DIR EN GREY的鼓手只有我辦得到。這方面我有自信。

山崎:我也這麼認為。

Shinya:啊?是這樣嗎?

山崎:那麼,這張專輯即使要展開不斷重覆地作業了。用語言來說的話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呢。最後還有什麼想要說的話嗎?

Shinya:啊…沒有我想該說的都說了。

山崎:哈哈哈。那麼謝謝你今天接受訪問。

Shinya:謝謝。


Toshiya


山崎:這次全員的訪問都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最後一位就是Toshiya

Toshiya:是的。

山崎:首先先來問問以Toshiyaさん來說完成後的想法是什麼呢?

Toshiya:嗯~~簡單地感想對吧? 除了和至今從自已體內自然提出的努力産生的覺悟不一樣之外,也跟無法拿來評量的“おもい”不一樣吧。如果要拿“おもい”來講的話,它的意思非常廣泛不是嗎? 有講重量的“重い”還有講心中想法的“思い”…。只是這個“おもい”…是用非常直接毫無修飾的方式將專輯塞滿這感覺吧?
註:“重い”與“思い”在日文裡都是念“おもい”。

山崎:原來如此。該不會是這2年製作期間當中出現的變化吧?

Toshiya:有呢。因為311的關係,很多想法都完全變了。……當然也有包含從以前到現在某種程度上的覺悟來做,但我感覺上並不是只有這樣的等級而是更往前的關係,當然當中也有非常彷徨非常迷惘的時侯。雖然這麼講可能非常不謹慎……但因為這件事的關係所以這張專輯有朝更高的指引前進吧,這方面的感受很深。

山崎:那麼在311事件之前,用什麼樣的想法來做這張專輯的呢? 然後在震災發生後想法上的轉變,如果你願意逐一說明的話就實在太好了…。

Toshiya:其實當初専輯就有差不多40%的完成度喲,從2年前開始製作的時侯。然後在已經錄到一定程度的曲子裡找出不足的片斷來作業。後來第一次……應該是2011年)1月新木場STUDIO COASTLIVE結束之後吧? 大家有談了一下,對於那個時侯已經錄完的曲子,但是那時大家仍得不到一個結論。但說到這個部分,並不是講到不耐煩所以得不到一個結論,而是覺得這些曲子都可以做得更好才是。還有講到要把明明都已經錄好的曲子再拆開來的話題(笑)。

山崎:咦!?

Toshiya:嗯,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喲。而且啊,吉他隊也決定要正式將7弦的吉他導入其中……這部分也有關係,也剛好讓我們參與Tribute專輯“ワルシャワの幻想”的時侯,5個人真的都玩得非常入迷呢。那時做了非常非常多的嘗試喲。而且將這個KNOW-HOW多多使用在專輯上面的話一定可以做得更好所以也想嘗試看看。嗯…我也剛好想趁這個機會將定弦再好好地整理一次吧,前半段錄的和後半段錄的定弦是不一樣的呢。而且也希望將與LIVE的差距降到最低的情況下來做,而且都已經決定要用7弦做各式嘗試了,這樣的話曲子不就一定會完全不一樣了嗎?

山崎:是徹底地變了吧。

Toshiya:就是這麼說呀。還有京本身旋律也稍為有些改變的關係,其他的團員當然也想將自已的音的幅度做得更寬編製更廣之類的,也是有提到這方面。剛也說到目前為止大概做了40%左右,可是在那之後卻是從零開始(笑)。

山崎:在那個階段時以Toshiyaさん的角度而言有已經大致上感覺到這張專輯會變成什麼樣子了嗎?

Toshiya:……這一點嘛,感覺啊…很難說明耶(笑),但是我倒是…莫名升起一股自信吧。這個感覺、這個音,不管是國內還是海外都不曾聽過的聲響不是嗎? 不過,也許是我不懂,也許我只是井底之蛙而已吧。只是在我所認知的世界裡,這個音、這個曲調、這個旋律,都是我不曾接觸過的事物呢。

山崎:我這次跟每個團員訪問過後我發現一個共通點是,去面對至今不曾出現過的自已,找出與自已做過的東西不同的等級來挑戰自我。當初那40%的階段應該也是用跟目前為止不一樣的取向來將它作品化的對吧?

Toshiya:這麼說也是,嗯。以身為貝斯手來說在“ワルシャワ~”的時侯也是如此,其實在製作激しさ~的當時對我而言就已經是在冒險的一件事情了。然後,如果要說為什麼在做激しさ~時不得不冒這個險,就是為了要掙脫自我的關係呢。就如同我上一次曾經說過在做UROBOROS時我已經將自已心中整理出來的理念放入這張專輯當中,如果只是在拿出同樣地東西來做的話那我大概就只能維持那種水平而已。那不就會變成可有可無的東西了嗎? 而且啊,要是我真的這麼做的話,就好像一切宣告結束一樣,並沒有想要抱著這種心態繼續待在樂團裡面,嗯,所以我想要來一決勝負,從那次開始。

山崎:原來如此。可以順勢問一下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挑戰呢?

Toshiya:嗯…自已到目前為止,將已經生膩的習慣邊捨棄邊嘗試新的東西,像是奏法的話正式的FLAP手法都是從激しさ~開始的呢。雖然之前出道專輯GAUZE也做過,但怎麼說……有一種從以前到現在的演進過程吧。挑戰的話其實從海外就開始了。一旦開始去海外之後,真的讓我見識到非常非常多的東西。可以接觸到我憧憬的樂手和我所不知道的樂音。一起巡迴或是參加音樂祭。我真的覺得自已就像小朋友一樣(笑)。已經到了每天,我都待在舞台旁邊觀看的地步了,我自已一個人(笑)。因為有各式各樣的樂團當然也有各式各樣的貝斯手。還再提到挑戰,基本上我一直都是用PICK來彈的,開始漸漸用手,FLAP也開始來嘗試了。我真的有一種…自已至今所成長的一切全部都裝在這裡面呢。

山崎:原來如此啊。

Toshiya:第一次去海外視野真的拉寬很多,不禁覺得我從以前到那時所認識的根本不算什麼,好像只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做這些嘗試。而且~…與其說因為不做所以“ぶーぶー(不正確、行不通的意思)不如說是做過的東西其實都“ぶーぶー”比較正確吧我想(笑)。還有我去站在舞台旁邊觀看,也不是因為好玩而是去吸收自已不知道的東西。當然不可能跟每個樂手談話的時侯還去尋問他們是怎麼彈的(笑),即使問了我想也不會講吧。所以我就邊看邊偷學。器材也是,看到連工作人員都生氣了呢(笑)。一旦這麼做之後我連鼓都超喜歡的。果然他們的鼓和貝斯的聲音製造出來的GROOVE都跟我們完全不一樣,所以我就叫Shinya一起去看,看其他樂團在準備的過程。還隨便坐在別人準備好的鼓上打了起來(笑),直到被罵你們在幹什麼,我們才啊~對不起對不起地離開(笑)。

山崎:耶~。所以在這樣吸收很多東西之後出來的成品就用在錄製單曲激しさ~的時侯。

Toshiya:嗯,沒錯,感覺特別深呢。所以其實在激しさ~完成的時侯…我啊…很失望。

山崎:為什麼?

Toshiya:怎麼說,該做的事情都有做到,可是卻沒有達到我想要的音質。我真的覺得很遺憾。但是後來在錄“LOTUS”和“ワルシャワ~”的時侯就是這個!終於接近我想要的音質了。

山崎:原來如此啊。那麼在完成40%又決定全部重錄的時間點,有回去尋找自已身上新的決心然後將自已還沒有做過的演奏好好地表現出來,新的專輯,新的自已,有朝這個方向前進的感覺嗎?

Toshiya:有喲。嗯,有。

山崎:那麼重新錄了之後有什麼樣的想法呢?

Toshiya:這一點嘛,老實說,從零開始又要頭疼了,這樣吧(笑)。也是會有這樣的心情。但也正因為可以重新錄就好像從頭開始走一樣,很多東西都可以盡情地嘗試。

山崎:那麼,從那開始大概是怎麼樣的一個進行方式呢?

Toshiya:要說從那裡開始還有點早呢,嗯。不過從那時侯開始還滿積極的,“就是這個!”已經可以看到一個方向了。要說到突飛猛進就是從311之後開始的吧。

山崎:上個月訪問的時侯Toshiyaさん就有提到因為震災的關係自已對於這張專輯有極大的改變,但我因為一直在深入專輯的話題所以沒有聊到這一塊。那是一個什麼樣的轉變呢?

Toshiya:嗯~…就單純的在想我們現在做音樂真的好嗎? 的疑問吧。但是說真的我們除了音樂之外又不會其他的東西,也沒有其他的才能。該怎麼說呢…輕而易舉地…使我對於我們從以前到現在所做的事情產生疑問吧。當然我們以往至今都是抱著必死的心情在做,這一點並沒有改變,但是從那瞬間開始,這次果然是最後一次了嗎? 不禁會想呢。

山崎:現在所做的事情嗎?

Toshiya:就是說啊。嗯,現在世界的哪裡正在發生不正常的事情透過銀幕就好像發生在自已眼前,就像這樣的感覺吧? 一想到這裡,就強烈地感到眼前的一切並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且會開始變得自問自答不是嗎? 自已現在做的…真的是應該要做的事情嗎? 真的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嗎? 因為自已活著所以離自身很貼近的問題都慢慢浮現出來。覺得自已心中應有的狀態很真實地逼近自我的感覺呢。

山崎:所以這些疑問有答案了嗎?

Toshiya:關於這個嘛~…雖然我這麼說可能會造成誤解~…嗯……相信音樂是有力量的在那段時期是很常出現在電視機上的,但我覺得有力量的不是音樂,而是人們自已。難道音樂對於這種事情能夠產生力量嗎? 這方面我真的不了解。所以我做不到胸有成竹地說相信音樂是有力量的這事話。不管怎麼說做演奏音樂跟做音樂的不都是人們自已嗎? 然後,從現在起繼續創作與轉動這個世界的我也是個人類。所以我強烈地認為不是要相信音樂的力量還是要相信人類的力量。既然這樣那音樂到底是什麼? 我開始不斷地摸索,後來終於在我心中找到了一個我認同答案。那就是…音樂=活著。當我一這麼想之後瞬間就好像一切問題都了然一樣。真的很不可思議,全部的事情都相連在一起了。原來…音樂就是活著的力量。接著許多曲子就集合在我眼前,我也能看清楚地看見整張專輯的臉,然後錄音就在至今不曾有過的危機感當中進行,真的就將現在的我們塞進去這樣。所以在選擇專輯名稱的時侯真的很苦腦(笑),因為如果沒有選擇好專輯的名字的話就好像這張專輯沒有意義一樣,所以才決定使用這個DUM SPIRO SPERO

山崎:我記得在311發生的時侯專輯大致上已經完成8成左右了對吧。

Toshiya:沒有錯,嗯。

山崎:所以在那之後,又將已經完成的東西大變動這麼說沒有錯吧。雖然不管做什麼都是很重要,但更重要地是這些人抱著什麼樣的覺悟來製作音樂的呢? 我想這張專輯就能代表一切。

Toshiya:沒有錯,是的。其他的團員也,雖然我也不確定但我想關鍵應該都是抱著非常重大的覺悟來製作的吧,應該沒有錯呢。

山崎:原來如此啊。這麼說來至今的世界觀也好樂團方向的概念也好都在這個瞬間承受巨大的轉變而成長茁壯囉?

Toshiya:這麼說也是呢,嗯。應該抱著什麼樣的覺悟和應該用什麼方式活下來應該留下些什麼? 都朝這樣地方向進行。

山崎:當然新的作品最大的關鍵在於創新,但比這個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自已應該用什麼態度活著呢。

Toshiya:就是說啊。我想之前也有瞬間會感覺到啊…搞不好會死?,但突然這麼強烈地感受到可能會死?是第一次。而且,那個瞬間自已的危機感是完全浮現在腦子裡面的,再加上在這麼低潮的環境之下我們還存活這件事情,腦中……全是非常負面的假設……這個世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人類都會有感覺。當然到現在關於被害者的心情,我是不了解的,這是事實。我是那種沒有經歷過就不會了解的人,即使在這裡滔滔不絕也不值得被信任。果然,很難用言語來說明的呢。但也因為是人類所以才會想要互相理解吧。

山崎:那麼在311之前和之後你們在確認自已的音時我想標準一定都不一樣了對吧。

Toshiya:你說的沒錯,是的。

山崎:確認之後覺得如何呢?

Toshiya:這個嘛…怎麼說……像是做出很了不起的東西還是打算要做出了不起的東西,或者是做出不要後悔的東西這些之前,真的可以出嗎?我是先想到這點(笑)吧? 在我還沒注意這些事情之前,就這樣去做了許多的確認,當然是完成了自已心中可以認同的東西,然後…即使什麼都不用說我也可以強烈地感覺到這就是我們5個人的結晶體,所以發行真的好嗎? 不自覺這麼想呢(笑)。

山崎:這點真的很厲害耶,發生311之後,用覺悟的耳朵來確認自已做的作品時也不會想說這麼低沈的音現在不適合。所以果然在311之前DIR EN GREY就已經抱著隨時都準備好的態度了。

Toshiya:嗯,這麼說也是呢。所以1月在COAST的時侯才會有“這樣不行”、“如果只做到這樣我們無法朝下一個目標前進”這樣的心態,我想那個時間點大家就已經又開始往前走了。雖然311造成這麼另人生畏的結果,但如果沒有發生的話,我想我們還是會走到這一步。

山崎:“因為我們一直都將活著這件事情投射在音樂上”,都是用這種水準來做的關係吧。

Toshiya:就是說啊。而且,我們就只會這個。說著溫柔的語言,或是交出自已的財產,都不是類似這種事情。當然身為一個人大家要互相幫忙,都是被這樣教育長大我也覺得是很重要的事情沒有錯。但是,想要繼續活著,活著才能做音樂……將這些東西…希望走到將這些稀鬆平常的事情都給超越吧。我用我這個各方面都不靈光的頭腦想出來的結果就是……不管怎樣都我想做音樂。想在這個世界上一起共存發出聲音。

山崎:我是以評論家的身為來聽這張專輯喲,到這裡之前DIR EN GREY所表現的都是給別人不曾看過的他們,描繪別人不曾描繪過的東西,對於痛更是滿到溢出來的量。而且還抱著即使這樣也無所謂的自信。但這次專輯關於這一點我覺得有巨大的轉變。並不是用自我滿足的心態來做的。即使有這麼不合常理的景象出現,也會因為活著所以徹底接受…將能量或是意志大量地加入音樂裡面,這樣的結構根本地改變這張專輯這一點我感受非常深刻。所以如果我用沒有整理過的方式來講的話我可以感受到非常強的正向頻率呢。

Toshiya:嗯嗯,說的也是,也許真是這樣吧。即使到現在也是,如果眼前正在發生討厭的事情或是恐怖的事情,為什麼大家要把眼睛閉起來? 為什麼大家要把耳朵遮起來? 為什麼大家要把嘴巴閉起來? 都會這麼做對吧。就只是一時自欺欺人的手法而已。但是我…像是說到藝術就會連想到美麗這樣的意思。總覺得人類對於那種記得中不喜歡的厭惡感,以心理學來說會壓到心裡最深度吧。結果大家都還是想要美麗的東西呢。但也許喜歡音樂和藝術的人,都是一群非常感性的人們。並不是想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將我們混雜進去,而是希望可以和這些人一起共享,我是這麼想的。因為會聚集一群會動腦筋的人,和這些人交流就可以吸取自已未知的世界不是嗎? 是更自由的不是嗎? 不過,也可能大家都在別的地方後面對我們指指點點也説不定吧,即使是喜歡音樂和也在搞樂團的人。不想只局限在一般生活當中,美好的世界應該從這裡更擴展出去才是。

山崎:我有感覺到一種確信的聲音不斷增強,在這張專輯裡面。也正因為這樣搞不好這專輯名稱存在著至今不曾有過的希望呢。

Toshiya:我也這麼覺得。

山崎:這樣的話樂句方面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因為311的原故將美麗的事物全部吹垮,人類的骯髒與毫無保留地悲傷非常真實地呈現在這個世面上。「我們要做的事情應該要稍為改變一下」不需要為此終結自已想做的事情,正因為是我們才要大步往前走這樣的自信與決意……。

Toshiya:就是說呢。第一次有相同想法的人真的很開心呢。當然從以前到現在也是隨我們去做我們自已喜歡的東西,但怎麼說,我們將這些東西全部…塞到最滿的程度,如果聽的人能夠感受到也有這樣的共同感的話我真的覺得非常棒呢。

山崎:我也是這麼想的呢。能大賣就好了呢(笑)。

Toshiya:(笑)但是,大賣反而恐怖吧。

山崎:不會,才不恐怖呢,311以後的世界,311之後這樣的時代之下我想很多人會與這張專輯產生共鳴,並不是因為異常的關係,而是非常直接地接受。

Toshiya:嗯嗯。

山崎:在和平的表面之下即使是謊言也不自覺持續進行的時代當中,聽DIR EN GREY的話就……。

Toshiya:說的也是呢(笑),比較低調。

山崎:沒錯,也許低調悄悄地交流也不一定吧,但如今變成什麼都攤在你眼前的時代裡,對於這樣的表現我想大家會想要很直接去接受呢。

Toshiya:也是有可能呢。不過,到底答案是什麼我也不會知道呢。結果到底我們所做的事情是不是正確的,果然是不會有答案的吧。但是,還是只能繼續進行。會得到什麼我也不清楚,嗯…真的到了該毀滅的時侯我也想去面對然後毀滅它呢。但我稍為有想過,對於從以前喜歡我們到現在的人,可能會在這此不再追隨了吧。不過嘛,就像剛剛說過的,因為有UROBOROS才會有這張專輯……但這也只是我用自已的方式來解釋……也許現在聽了無法理解,但我有自信幾年後再拿來聽絕對可以理解我們為什麼做出這張專輯呢。我想當他們幾年後會願意再拿來聽一次的時侯,會感到一切其實都非常合理吧。

山崎:而且啊,我可以感覺到出專輯之前的單曲真的很有帶領的意謂和率先讓我們了解這張專輯的含意在呢。因為有DIFFERENT SENSE的帶領之下讓我聽到這次的專輯立刻就感應到非常強烈的能量,我完全沒有跟不上這種事情。

Toshiya:嗯,其實不只這次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你果然很喜歡這張呢。其實評價怎麼樣都不重要,而是聽的人能夠對於這個音了解到什麼樣的程度吧。我覺得真的很有趣呢,某個FAN寫信給我,對方一直都有聽我們的專輯,THE MARROW (OF A BONE)是化成骨頭,UROBOROS是再生,DUM SPEIRO SPERO是成為希望,那麼接下來要去哪呢? 如果不聽專輯只看名字的話。啊~對厚說的也是呢我也跟著這麼想(笑)。一次變成骨頭化成灰,再從灰中重生,然後成為希望,那麼下次要走去哪呢? DIR EN GREY吧。

山崎:確實是這樣呢。如果再一次化成灰的話也實在太強了(笑)。

Toshiya:哈哈哈哈,也許真是這樣吧。

山崎:跟著這張單曲一起過來的客人,當遇到這張專輯實質的第一首曲子“THE BLOSSOMIHNG BEELZEBUB”,只要能越過這首我想就沒有問題了(笑)。

Toshiya:(笑)。說的也是呢。但如果先聽試聽的話大概會覺得什麼東西啊?吧。

山崎:即使在那首迷路但只要能找到出口,我想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呢。在那之後的曲子都很好吸收。

Toshiya:我也是這麼想的。

山崎:何況還有倒數第2首“VANITA”這麼感動的曲子一下子就把大家都連接在一起。

Toshiya:(笑)嗯,的確是。也是呢“VANITA”是在311的時侯預錄的曲子。在做這首曲子的時侯遇到地震,總覺得…看待這首曲子的心情完全都不一樣了。好像將,自已的情緒都塞進裡面的感覺呢。

山崎:果然會這樣呢。這首啊,就好像在祈禱,好不容易才將那唯一枯萎的生命給救活一樣,非常究極,情感豐厚的曲子呢。而且這張專輯就只有一首這樣的曲子呢。

Toshiya:沒錯沒錯沒錯,是的。但真的有好像在祈禱的意謂一樣呢。

山崎:咦!?要說是偶然也太厲害了吧,這張專輯。

Toshiya:我也這麼覺得,嗯。

山崎:那麼謝謝你今天接受訪問了。

Toshiya:謝謝。







譯 - Kuja (請勿轉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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