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R EN GREY




Vocal
Guitar
Guitar Die
Bass Toshiay
Drum Shinya










01.30 Shinya (MINERVA -輪郭-) New
01.12 22 眾多興趣的小學生 (音楽と人-薫の読弦) New






宛如DIR EN GREY音樂首腦的薫。
在我們追尋其作品當中,這個一直不斷變化與進化的音樂創作奇才,
也曾因為高中時代第一次組團時能夠彈奏出巨大的聲音而感到興奮,至今仍無法忘壞。
而這也是薰能夠一直繼續創作的原動力。




長谷川:我想在決定學習吉他之前一定會有個喜歡上搖滾的契機,所以說明那是個什麼樣的經過嗎?

薫:最早買的第一張唱片是在我小學的時侯,是聖飢魔的單曲「蝋人形の館」那時的我連什麼是搖滾都搞不清楚的狀態,只是在電視上看到聖飢魔還是什麼鬼東西!?心裡這麼想而已。那個時期我才剛迷上オニャン子クラブ這種女子團體,普通的小學生而已(笑)。一升上中學3年級時周遭的人也開始流行像是BOØWYBARBEE BOYSPRINCESS PRINCESS之類的樂團,我也只是沒事拿來聽聽而已。就在那個時侯班上來了一個轉學生,住的離我家很近,很常玩在一起喲。那傢伙是個超級METAL樂團迷,也是一個音響設備通。明明只是國中生而已卻有一套超棒的環繞音響還有多到數不清的唱片。那時聽了一大堆的唱片當中,最跟我一拍擊合的就是DEAD END

長谷川:是DEAD END地下時期的專輯嗎?

薫:沒錯,專輯叫「DEAD LINE」。下一張專輯「GHOST OF ROMANCE」在那個時期而言也超風靡的吧。如果找音樂雜誌來看的話DEAD END的專訪也一大堆。但對我而言與其說是迷上不如說覺得他們很酷。只是,啟動我對搖滾的開端,那傢伙也會把別的唱片轉錄成錄音帶給我。當時不管是普通的還是高音質版的,就連卡帶也有分等級。那傢伙家裡所有的卡帶都是等級最高級的金屬帶(笑)。


長谷川:真不愧是音響通耶!

薫:他用的金屬帶是白色又重的那種,46分鐘1個就要1500日幣左右()。那時聽很多像是筋肉少女帯啊GASTUNKE.Z.O啊,還有LIP CREAM非常階段之類的。在那之前像是Michael Jackson啊,也會去聽洋樂,但因為看不太懂英文歌詞的關係,所以還是聽日本的比較多。在那個時期XVANISHING VISION也有聽。

長谷川:就是在這時遇到最大的邂逅嗎?

薫:不是,到那時為止還沒有那種感覺。雖然覺得很多首曲子都很棒,但是早期他們的姿態跟曲調還是沒有那麼融入在其中。只覺得就是刺激跟快。但是DEAD END的速度感聽起來比較舒服。旋律也很漂亮所以覺得很好聽。是一直到我1989年4月進高中的時侯,X當中我最喜歡的專輯「BLUE BLOOD」出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在發售日那天跟那位朋友一起跑去買來聽。在聽的時侯就覺得哇靠這什麼東西啊!。頭次有種被電流電到的感覺。怎麼樣都無法冷靜,有一股想要做些什麼的衝動。就在那時侯突然很想搞樂團。

長谷川:光是聽無法滿足,希望自已將來也能夠變成這樣嗎?

薫:那時侯沒有想那麼多啦,總之就是很想搞樂團。那張專輯發行一週後,X就在大阪厚生年金ホール的中廳開LIVE,雖然票已經賣完,總之就是到現場去看看吧。那是個很重要的決定喲。到現場之後就看到賣黃牛票的大叔走過來,劈頭就問我說 你身上有多少錢?,我說我身上只有4千日幣。他回我說:門都沒有(笑)。他還一邊跟我說這些人都是來看X的,一邊眺望著入場觀眾。因為那天中廳是X,大廳是BUCK-TICK(笑)。

長谷川:超壯觀的組合不是嗎?

薫:就是(笑)。然後到了快開演的時侯,剛剛那位主動找我的大叔就說賣我4千塊就好了。是1樓座位席的最後一排。那就是我第一次看XLIVE,在所有團員當中我的視線就一直盯著HIDEさん看。心想這個人怎麼搞的。我想從那個時侯開始我就已經被HIDEさん給迷住了吧。在那之前像是聽DEAD END的話一定焦點都會放在主唱MORRIEさん身上。還沒有認真地去聽整個樂團的聲音呢。但在我親眼看過HIDEさん之後我就想彈吉他,想要變得跟他一樣。

長谷川:但買了那張票之後應該就身無分文,沒有錢可以買吉他對吧。那麼第一把吉他又是如何入手的呢?

薫:即然想彈吉他,首先當然就去樂器行看看囉。那時還沒有出HIDEさん的專用型號所以Fernandes MG型的吉他不會很貴。但是預約訂單卻很多無法立刻買到呢。而且還要等壓歲錢和零用錢存夠才能預約。這樣一來再等吉他入手的話,大概還要經過半年到1年的時間,但我又很想趕快拿到所以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笑)。剛好那時國中別的同伴說有一把他姐姐以前玩過的吉他。那就是我第一把吉他。

長谷川:什麼樣的吉他呢?

薫:TOKAI的ストラト・タイプ(日本國產吉他)。但那把吉他是處於沒有弦的狀態,所以我就自已摸索要怎樣把弦給換上去。只是完全不知道怎麼做感到非常挫折(笑)。就把吉他放著不理1個月左右。但還是很想彈的關係,再把它拿出來好好研究。可是我沒有調音器所以弦的聲音也亂七八糟的,總之也只是先模仿著彈。然後再去家附近的樂器行買調音器,結果店長是個老爺爺,拿給我看的竟然是音叉(笑)。怎麼用啊~真是的。這個彎曲的棒子到底要怎麼調啊?(笑)。馬上又放棄了。最後有次我去音響通的家,發現他有在玩吉他,連調音器都有。所以我就跟他借,終於我的吉他是可以彈的狀態了。從我拿到手直到終於可以彈大概經過了23個月的時間吧(笑)。

長谷川:如果一開始就去找他就好了呢(笑)。

薫:其實我一直知道他有在彈吉他。但是在一進入高中之後,那傢伙不聽METAL跑去迷Hard Core了。就算去他住家玩已經不是看到他在彈吉他,而是在床上敲個不停(笑)。已經不行了啊,跟我的世界完全不一樣,不能再在深交了呢(笑)。也很恐怖。但倒是有因為調音的關係再去過他家幾次。

長谷川:但是,入門的選擇門檻會不會太高了啊? 如果一開始就從X來學的話。

薫:有夠高。主要是因為我連其它的什麼樂器都沒去好好摸過,以前上音樂課的時侯也一直都在打混。即使看音樂雜誌上的總譜也是,因為我跟本連TAB譜都看不懂。所以就在拿著吉他裝模作樣之中不知不覺地開始一個一個慢慢記和弦之類的。但距離可以彈整曲的程度還遠得很。而且X的歌看譜的話跟本就是一片黑而已。速度太快音節太多,音符都黑壓壓的(笑)。在看得懂TAB譜之後,[WEEK END] 一開始的ARPEGGIO大概可以彈出來而已。彈得對不對也不清楚,只是音很接近這樣吧。

長谷川:是把音樂雜誌來當成教科書嗎?

薫:沒錯沒錯。邊看吉他入門講座啊或者是雜誌企劃,再憑著這樣的感覺去彈。

長谷川:除了去迷Hard Core的朋友之外,沒有吉他朋友會彈吉他了嗎?

薫:國中同學也有一個知道怎麼彈,但沒有很熟。想說上高中以後應該還會再碰到他的結果根本不曉得他跑哪去了。剛進入高中時在彈吉他組樂團之前,通常都會想要找可以一起聊喜歡同樣音樂的朋友不是嗎。想要籍由共同的話題來起哄一下這樣。但最後如果沒有相同喜好的同學的話,就不得不用洗腦的方式。所以就邀請同學來家裡玩,丟一堆CD給他聽,讓他們有想組樂團的心情。像是推薦同學彈貝斯的話鐵定會很帥氣之類的。所以後來班上就開始傳「跟那傢伙熟的話就會被迫成為重金屬狂」,班上的同學都直接叫我へヴメタ、トラの穴(笑)。

長谷川:就是那時期電視上剛好在播的節目嘛(笑)。超懷念的~~!

薫:沒錯(笑)。不過喜歡搖滾的傢伙確實愈來愈多,大家也都想在學園祭組團表演。也差不多那個時侯之前預約的Fernandes MG到手了呢。從我開始彈後的23個月變得愈彈愈不起勁,我想是因為手上的吉他我沒有很喜歡的關係吧。但自從MG拿到後我從早到晚都彈個不停。

長谷川:魔鬼訓練?

薫:不是,我討厭用練習的心情呢。而是心甘情願去彈。

長谷川:會去接觸的話自然而然就會練習,像是琢磨昨天為止還彈不出來的短音節RIFF之類的?

薫:是這樣說嗎。已經是看到雜誌上的譜就可以彈出來的地步了。而且還邀大家一起去練團室。我也擅自分配大家的角色。當然,我是吉他。你打鼓、你彈貝斯這樣。

長谷川:當時決定表演什麼曲子呢?

薫:當時是KAMAITACHI或者是D’ERLANGERZI:KILL。不只我彈得出來,其他的人也做得到的那種,X的歌還彈不出來。我自已也還沒熟練。所以就從可以彈奏順暢的曲子為中心。

長谷川:就在家裡把音彈出來這樣子練習嗎?

薫:不是,自從拿到MG後大概1年當中都沒有離手過呢。我是用樂器行附贈的迷你音箱。然後當我把吉他彈出聲音的時候,「哇~竟然可以發出這麼歪的聲音...對啦! 我就是要這種的啦」類似這樣的感想()。光是那樣我也已經很開心了,每天都彈個不停。但是在半夜不能開音箱,只有從學校回家後可以開音箱來彈。半夜的話就直接空彈,每天都抱著吉他睡覺的狀態。

長谷川:那種偏執狂的性格就是從以前開始的嗎?

薫:嗯,很容易陷進去的性格。喜歡後就會死心踏地。不管是興趣還是運動,只要喜歡上就會一直喜歡下去。只是以前只要一聽到「給我好好練習」或者是「不要只會游手好閒」馬上就會產生反感的人。像是踢足球加入足球隊也是,聽到「來練習」馬上就不想去。但如果說「來踢足球吧」立刻就會開心地衝去的性格。所以自從我拿吉他以來沒有一次是以練習為主來彈的。當然練習是一定有的啦,只是心情上的不同()

長谷川:而且只是因為喜歡吉他而一直彈的話,實力也自然會上升呢。

薫:這個嘛,那時要說很強我想是沒有,用POWER CHORDRIFF的話,一小段的樂句可以彈得出來這樣。只是只有一個人彈的話真的很無趣。當然還是想要自已組團來表演。所以才拉那些朋友進去團練室練習。一進練團室就看到Marshall音箱()

長谷川:光是那樣就那麼感動?

薫:當然。當我彈的聲音用Marshall傳出來時,非常有成就感呢(笑)。最早大家一起進練團室時,雖然團員的音完全合不到一起但卻非常開心。聽到Marshall傳出巨大的吉他聲,就覺得組團就是要像這樣才對,就問下次大家什麼時侯還要進來,最後決定每週來3次左右。

長谷川:初次到觀眾面前演奏登上舞台大概經過多少時間?

薫:高3的時侯我讀的高中感覺不是啥好東西所聚集的地方,所以也沒有體育館。雖然有文化祭但是沒有可以當作LIVE場地的舞台。所以只好在教室裡面製作舞台,把音箱也帶來學校。把也在搞團的學長們一起叫來,到高3才開LIVE

長谷川:所以把情緒帶入、化像HIDE的妝、穿得像HIDE穿的民族風衣服、好好做了一場表演嗎?

薫:民族風衣服是沒有穿,但有化妝也把頭髮豎起來,還用染髮噴霧上色。大家都穿全黑的衣服。

長谷川:接受了?大家接受了嗎?

薫:算是接受了吧~(笑)。總之我已經將班上全喜歡搖滾的傢伙都聚集在一起也組團了,其他的人全是對搖滾一點興趣都沒有呢()

長谷川:像是只有被へヴィメタ、トラの穴打到的人聚集在一起(笑)。

薫:沒錯沒錯。其他的人就算看到也只會想說這些人在幹嘛。就連同班的也不怎麼能接受,大概只有搞樂團的人才覺得很開心吧。不過從那開始我們也借有附舞台的練團室,把學長的樂團或者是學弟都叫來多多少少舉辦了幾場有賣票的LIVE

長谷川:有如主辦人,LIVE的環境都是自已來企劃一樣。

薫:沒錯沒錯(笑)。而且樂團能表演的曲子也變多。我也已經變成用耳朵聽就知道怎麼彈,能夠彈奏的技巧也愈來愈多。但是如果樂團要彈的話還是要有樂譜的歌才行。也是從那個時期開始樂團拍攝宣傳照,用膠膜貼紙加入文字貼在上面,自已做宣傳單。以前買卡式錄音帶時都會附上的英文字母貼紙都有留下來。再把那貼上去之後再加以擴大就跟真的LOGO沒什麼兩樣,然後那邊再把雜誌的風景相片拼貼一下這樣。連自已樂團的宣傳單也自已做,真的很有成就感呢(笑)。

長谷川:真的是很偏執狂的性格呢。

薫:我就喜歡自已來做這些東西。

長谷川:我也是可以理解牽扯到樂團的事就全部都很開心的心情呢。

薫:就是,只在玩團心情就很好。就連印總譜給團員這樣的作業也很喜歡。在思考曲順的安排也是。

長谷川:這樣的工作跟現在也沒什麼差別呢。那個時期就在發揮隊長的特質呢(笑)。

薫:說的也是(笑)。但是只要高中畢業就對樂團沒有興趣的也大有人在,果然,高中時期的樂團也就自然解散了。但即使如此我也繼續號召學長或者是也想玩團的同年級生,首次組了個以製作原創曲為主的樂團。

長谷川:就好像本地的精英們組成的樂團嗎? 但是,能說一下大概是用怎樣的方式來製作原創歌曲的呢?

薫:團員當中有一對兄弟學長。2個人從小就在彈古典木吉他,中途也開始喜歡METAL的關係開始彈電吉他。而且很厲害。只其實真的厲害的只有弟弟一個人,他哥跟我就對他說「我們2個彈吉他,你彈貝斯就對了」(笑)。因為弟弟一彈的話就會揭穿我們兩個彈得很糟的事實。雖然組了樂團,但我也搞不清楚到底要怎麼製作曲子,最初就像自彈自唱的狀態。首先邊彈吉他邊進行和弦的創作,然後再將旋律配上。而且為了要營造樂團的形象,也嘗試加入類似RIFF的彈法。

長谷川:有參考那一個樂團嗎?

薫:當然是x。雖然彈法還無法做到像x的程度,但至少和弦的風格是聽得懂的狀態。然後將x作為和弦進行的參考,也做了各式各樣的風格。也有那種具有裝飾美感的曲子產生呢。

長谷川:啊,說的也是呢。聽到古雅的和弦就會想到樂團裡畢竟有古典木吉他鍛練出來的吉他手。

薫:基本上吉他幾乎都在合音。從INTRORIFF導入之後突然就變成合音(笑)。但是主唱喜歡L’Arc~en~Ciel,又想唱稍微主流的旋律。所以變成一首不可思議的自創曲。

長谷川:明明當初的目標不是如此,但在融合每個團員的喜好之後自然而然變成奇怪的曲子了。

薫:奇怪啊...,也是也是(笑)。這個樂團是指上一個樂團再之前的團,當時就跟Dieくん待的樂團一起對BAND演出過呢。

長谷川:那麼高中畢業後,就馬上在LIVE HOUSE展開活動對吧

薫:不是,其實有2年左右的空窗期。團裡全是些毫無辦法的傢伙,像是不得不去就業啊、因為生活困難不得不去打工之類的。當對的就無法常常參與樂團的活動。那段期間當然還是多多少少有去練習室排練、或者是又借舞台來開LIVE之類的。那樣的模式大概持續2年左右,我就說也差不多該辦在LIVE HOUSE了。所以就在當地的LIVE HOUSE預約要表演,就在那次活動當中跟Dieくん當時待的樂團做對BAND表演。

長谷川:自創曲在LIVE HOUSE當中演出,應該和高中時代的樂團表演時心情上是完全不一樣吧。有著達到目標的感動?

薫:果然演奏了原創曲以後,就有種我們是在演奏出屬於我們自己東西的實感。如果沒有沈重的音調是不行的,在製作曲子的時侯也絕對是以Heavy的方式展開。而且旋律一定要是很快速的感覺才行。主要是因為我很在意來聽的人對於我們所作的曲子是什麼想法。不過站在舞台上的我,從高中時侯開始我想是沒什麼改變。在LIVE當中也是一直甩頭(笑)。那時樂團所站的位置和現在的不一樣是站在上手呢。頭髮也更長了所以一樣立起來。然後邊甩頭邊暴動這樣。

長谷川:雖然是地下時期,但也稱得上是獨當一面的音樂人了不是嗎?

薫:當然也是有那個打算。但拿周遭所謂的視覺系樂團來說的話,也是有人走像是BEAT ROCK風格的,反而沒有樂團像我們一樣只是走吱吱嗄嗄的音樂。所以我們整場都很突出。團員間也是,長頭髮的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呢。而喜歡METAL的兩兄弟也喜歡PUNK,所以打扮的像PUNK一樣。而主唱的頭髮卻是飄逸型的那種柔美的感覺。所以LIVE結束後,就跟安排預約的管理人員談話,大致上是說「看不懂這個樂團在幹嘛耶~」(笑)。勸我們「稍有個重點比較好喲」。

長谷川:那薫さん自已覺得有那種實際演出的成就感嗎?

薫:嗯~,該怎麼說呢。半信半疑的感覺吧。真的做了自已想做的事嗎?還是其實並不是如此呢。明明結合大家的喜好,也加入了自已喜歡的要素。不管是曲子還是LIVE甚至連打扮。這個樂團絕對是很讚的,但是整體卻傳達不出這種氣氛。所以我也就對他們說出解散吧的話。

長谷川:就是說了這樣的理由嗎?

薫:沒,只是別的團員說出解散吧而已。

長谷川:可能多少團員內心也是這樣想的吧?

薫:也許吧(笑)。而且我的個性是會突然暴衝的那種,也許周遭的人並沒有辦法跟上我的速度吧。而且就在決定要解散的時侯,前團的團長就打給我。說他們團現在有京、DieShinya,而我也加入了(笑)。

長谷川:很像不吉利的預兆不是嗎(笑)。可是突然就打電話來希望你加入,應該是已經知道你的實力在那個團已經達到極限了吧?

薫:這~我想沒這回事。他們也不是因為演奏技巧才找上我。應該是在看到LIVE HOUSE張貼的宣傳單時看起來還蠻帥氣的,在舞台上會很搶眼。我想是用這樣的判斷來決定。所以才會打電話給我。因為我除了在舞台上會表演得很刺激之外,又剛好也是長頭髮的關係。但他們連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的LIVE。就光憑著宣傳單與周遭人的評價就直接找上我,像這麼失禮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呢()

長谷川:可以理解(笑)。所以當初入團的時侯和其他團員的交流都是處於觀望狀態嗎?

薫:不是,因為能演奏的曲子就只有一首歌而已,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先作曲子。樂團活動大多是由團長在負責,而我則是在編製曲子方面獲得了主導權。不管從誰口中說出的想法都拿來嘗試看看讓曲子更飽滿。就在不知不覺當中,在決定這樣的節奏之後,也試著展開這樣的旋律之類的。與其說是我自已作曲,還比較像是把團員們的想法串起來編製曲子的模式。只是我的想法在團員裡面比較新鮮的樣子,因為他們很常跟我說這樣做很「新鮮」這兩個字。

長谷川:音樂取向是走什麼樣的形式呢?

薫:和現在沒什麼差別。一樣是激烈的急促RIFF。之後有對BAND表演的話,其實從排練的過程當中就可以分出跟另一團的勝負呢。我團因為實力並不強所以也只能放出吉他音來嚇嚇人家,所以我就故意發出很響亮的聲音。就是那種超尖銳的破音,然後用從上往下刷下去的音來嚇唬對方。像是在做音控確認的時侯第一個音就可以分出個勝負。在刷下去的音能夠讓對手發出的聲音的話,今天就贏定了(笑)。

長谷川:投機取巧的戰術(笑)。

薫:(笑)。之後也有發生這樣的事。當時,我是用HIWATT的音箱,但有次在LIVE途中音突然切斷。去追究才發現是音量過大,發生的振動導致喇叭的導線脫落(笑)。而喇叭的擴大器也因為振動的關係漸漸往舞台後面退下去。

長谷川:這麼恐怖的程度不就是爆音了嗎(笑)?

薫:會那樣只是聲音過大的關係(笑)。

長谷川:應該是沒想到有吉他手可以彈出這麼巨大的聲音吧,當時前團的名聲一定更加響亮了呢。

薫:團長那傢伙很常說我們要做別人不曾做過的事情。當我一加入時就說來開個巡迴LIVE吧。但必竟連在關西也都沒什麼名氣的樂團,所以除了在全國的LIVE HOUSE分發宣傳單之外,也在雜誌打廣告。一個月大概開了20場左右的LIVE。對我而言也是第一次的巡迴。但每次在舞台上表演不是爆音就是頭一定甩個不停瘋狂地暴走這樣(笑)。

長谷川:當時除了身為吉他手可以發出這麼巨大的聲音之外還有什麼地方覺得絕對不會輸的嗎?

薫:那時候周圍的團大多是以讓人靜下來好好聽歌的為主,但刺激的樂團實在是少之又少。難道,這樣彈很有趣嗎? 把歌用身體消化的方式讓聲音發出來吧。 我是這樣想的。反正我在舞台上就是用很醒目的方式來彈吉他,要說邪道的話就全用邪道的樂句來彈。RIFF急促,不管何時都用PICKING HARMONICS來彈奏之類的(笑)。一直主張使用這樣的方式呢。但是果然RIFF真的很重要呢。而且我在團內感覺就像是專門負責加RIFF的。我就是一直彈出厚重的RIFF,而Dieくん帶入樂句。但一想到自己的演奏方式似乎就沒辦法仔細地好好彈吉他。就好像只是拿來爆發的道具而已。為了那個才有RIFF也說不定。我在舞台真的是狂甩頭呢(笑)。

長谷川:那是從什麼時侯開始才嚴格地思考吉他彈奏出來的聲音呢?

薫:DIR EN GREY結成開始。因為突然說要製作CD。我想是從那時侯開始的。必竟要放入CD當中,也會在普通的CD店裡面放置販售,當然不管是歌曲還是彈奏的方式都一定要非常認真考慮才行。所以也合宿來認真作曲,吉他部分也是第一次好好認真地來彈。

長谷川:所以也做了最討厭的練習?

薫:要說練習我想我是從來沒有做過的。當然也因為想彈到某種程度彈不出來而去練習,但對我來說這不叫練習。和把工作想成工作就不想去做一樣的意思,想成是練習的話動機就會下降。因為想彈所以去彈。彈不來就一直彈到會為止....嗯,好啦也可以說是練習啦(笑)。

長谷川:有碰壁的情況過嗎?

薫:要說碰壁的話,其實一直都是。現在也是。不管是作曲還是LIVE每次都有一面壁擋在我眼前。基本上我的技術不好,很常會有為何這樣的程度我也彈不出來的想法。很多技巧在平常的狀況之下彈得出來反而在舞台上彈不出來呢。我是個超級緊張型的人。

長谷川:這點還讓我蠻意外的。因為從你身上都感覺不出來。

薫:絕對不會讓人看出來的,但其實我真的非常緊張。站在舞台上就會變得很僵硬。沒有一場LIVE不是在緊張中渡過的。絕對都很緊張。所以最近我選擇忘記我要開LIVE的心情站上舞台。直到上陣前才會意識到「啊,我要開LIVE了呢」。雖然一樣會緊張但心情上卻能輕鬆不少。之前的巡迴THE ROSE TRIMS AGAIN我就這麼做了。在上舞台之前忘記LIVE的事情,在舞台上就能輕鬆的彈吉他。2008年開始就維持這樣的形式。不然2007年以前不管是排練室還是舞台上都是硬綁綁的呢。

長谷川:竟然~。2007年在海外不是開了很多場LIVE。我洋樂也聽很多所以我知道,國外團不是常被人說跟本國團差很多不是嗎?而你們實際跟國外的樂團共事過後,有什麼差別所在嗎?

薫:嗯,在去之前也有感覺了,但去了做過了之後更不同。2005年第一次去歐洲的時侯,首先就是去德國跟法國,參加那裡“Rock am Ring”的演出。就在參加“Rock am Ring”的時侯就已經強烈的感覺到差異。那個時侯很多世界上知的樂團都在那裡表演。我們看起來超渺小的。如果被人看起來覺得很渺小的話,那麼感覺我們的能耐也就跟著變得很小。希望我們可以成長得更巨大,不得不變成什麼都能容納得下去的團才行。而那個國家的人們就跟眼睛所看到的一樣,真的很有魄力。不管是在後台還是舞台上發出的那種力量。我們在上台前別的外國人可能都在想說「真的不要緊嗎?」之類的,雖然類似我們團的這種感覺國外也是有,但是他們真的太巨大了。並不只是說這是以前都沒有過的經驗,而是那種一站在舞台上就強烈地意識到人的存在感。真的是受到很大的刺激。人一旦站在舞台上時的器量不夠的話,樂器感覺就真的只是拿來演奏的道具而已。連那種從身體所展現出來的氣勢都沒辦法跟國外團相比。不拿出來更多有份量的說服力來表演的話真的不行。

長谷川:碰到這樣的瓶頸,有什麼具體的解決辦法嗎?

薫:也許每個人的方式不一樣也說不定,對於自己而言。但對於樂團而言我不會去跟他們討論應該要怎麼做。所以也沒去提這回事。但是我知道呢,從團員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來。和以往不同的表情,很不甘心的表情之類的。還有一點,到那裡之後一定會去思考的事,就是要做自已。這點特別強烈。在那裡什麼樣的樂團都有,每個樂團都有不同的特色。果然大家最重視的都是這一點,只要能傳達自已的特色就有如獲勝一般,不管對於那個樂團都一樣。但如何把這點發揮最大的極限,並且持續地相信自己我想這才是最佳的解決方式。這又再度讓我發現了這一點。就拿吉他的樂句來說,那裡的人覺得我們的樂句是很獨特的。而我也因為聽了什麼很憧憬而決定去學彈吉他,也聽了很多種洋樂所以我也有發現這點。就是我們團內擁有了不曉得根源在何處的那種獨特的特色。能聽到人家這樣講,不是很好嗎。我聽到的話會非常開心呢。就算很強的吉他手也很常問我「這到底怎麼彈的?」。明明對方吉他實力在我之上。也因為這樣像是自信什麼的,能夠流入自已的身體裡面而變成一種能量我覺得更好,變得更強。

長谷川:只有自已所擁有的獨特個性,在這之前都沒有察覺到嗎?

薫:沒有特別的感覺,當然自已也想彈出會讓人很驚奇覺得很酷的樂句。但光是這樣想,腦中什麼都沒有的話也做不到這點。即使腦中有浮出的樂句,如果覺得不可行的話,也不會想彈出來。要覺得對那個曲子而言是很新鮮的取向才行。

長谷川:要如何做自已的腦中才會出現可行的音樂呢?

薫:那個嘛~,像是正面掌握曲子啊,各式各樣的方式都有呢。從正面著手將音和樂句找出來。但如果從岔路捕捉描繪它的曲線就會跑出稍微不同的音和樂句。以上動作做過之後就會產生很多的視野跟觀點,再去找出最適合這首曲子的一條路。接著Shinya的節奏,ToshiyaDie的樂句,京的旋律也做好之後,看如何調合出一首完整的歌。也可能再產生出他其的樂句也說不定。差不多都是這樣思考迴路。只是最近的製曲從我所做的RIFF為主軸開始的居多,可能在製曲的階段就大致將樂句定案。當然過程還會有變動的可能性。但我所彈的RIFF幾乎大家都能夠加上自己所屬的變化。編製中大家會為接下來的展開而在談論該怎麼做的同時我也會彈吉他,然後加上Dieくん彈的樂句,旋律也隨之乘奏上。通常我做的曲子拿來製作的機率較大。所以當我對於樂句方面我很煩腦的時候,通常也等同於為了曲子的構成在煩惱,我一旦決定樂句後,曲子的結構也決定的差不多了。所以真的很苦腦。我會對於接下來的展開思考非常的久,在這之中團員也會去思考到展開為止的樂句。大略是這樣的進行方式。但有時深入過頭樂句會變成很難懂的狀態,大家都會說「來點好懂的不好嗎?」()。當然會依曲子的情況而定。如果是Dieくん的原曲的話,我就會去思考如何加入之類的。

長谷川:在製作吉他樂句時會拿著吉他思考嗎?

薫:嗯。一種在聽到原曲的時侯腦中就會浮現樂句,再去用吉他來找出曲子的形體。一種是Dieくん先彈,而我會在聽到他彈的時侯瞬間浮現出樂句的樣子。也有用鍵盤去鍵入一時之間不能理解的樂句,再用吉他去彈一遍。例如將樣本的素材打亂後合併,有時可能會冒出很有趣的音階之類的,再用吉他變成一句可以彈奏的樂句。所以在成為最終形態的過程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呢。在頭中流動的樂句,用各種方式弄亂推倒的編排方式。在這之中找出彈起來最舒服的,聽起來最棒的,最能融入曲子氣氛的樂句。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自已也不會想去彈,大家也不會想去聽。彈出來的樂句一定要是自已最有自信的才行。

長谷川:UROBOROS的曲子也是這樣反反覆覆的編製過程中成形的吧。

薫:是啊。只是這次特別在於有分出勝負的感覺,釋放出不曾有過的自已。果然自已全心全意投入製作當中可以做出很獨特的味道。光是預錄作業,有時也會依照當時周遭的氛圍來進行編曲作業。例如說在預錄中就很盡情地去彈,自已可能還在思考之際,就已經從團員口中聽到「好棒耶」之類的話。但我自已心中卻覺得還不夠呢。就在編製漸漸進入核心的同時,我就覺得果然還是改用不同的樂句去彈會比較好,但團員卻說「怎麼變了?」(笑)。我就回因為之前的沒有那麼喜歡,結果卻跟我說「這樣我反而領悟不來耶」。這個時侯就很困擾呢。

長谷川:因為重新考慮視野的關係嗎?

薫:嗯。不是回頭看也不是突來的念頭,而是又一個不同的視野。也可以說又是一個新的煩惱。這樣真的很難決擇,真的很難呢。但如果用直覺去選擇的話就簡單多了。如何解釋這個簡單的基本說法就是自由。即使音強碰,但只要這個聽起來很棒的話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一旦這麼決定後,自已的堅持跟樂團的顏色,還有其他各種可能也一起加進去。然後從這個當中再來做選擇,但也因為能選擇的實在太多了,必需從中選出一個最適合的。又變成一個煩惱。而且之前做的聽來也不有趣。即使回到選擇正常的樂句來彈,而這個正常的樂句到底應該讓人聽起來感覺如何呢。這又是一個難題。例如我想彈一個普通的ARPEGGIO,但我希望你聽起來是如何如何的感覺。用普通的DARARARA來彈只是普通的好聽就好,還是想要可以讓大家聽起來更不一樣的AEPEGGIO之類的。自已的心中要有更加明確的重點才行。

長谷川:果然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呢。

薫:嗯。基本上我是個腦中沒有好好去思考浮現旋律的話就彈不出來的人。就算在曲子的製作階段時有感覺到大約的輪廓,如果在錄吉他的時侯沒有很明確的想要達成的樣子也無法具體成現。而且之後拿來聽也會聽出來這裡是邊煩腦邊彈的地方感覺很討厭,寧可在自已的腦中已經有明確的音之後再來仔細當描繪,憑著感覺好好地實體化這樣。

長谷川:UROBOROS的吉他樂句可不是只是調配的剛好而已,每一個每一個樂句除了全部都有自已的主題之外,也非常有想法。

薫:當然。而且這次正式錄音的工程師KONI-YOUNG也會說「這裡是這樣的印象呢」之類的提供想法給我,我就會照著那個印象所浮現的樂句來彈。有時別人也會要求我這樣彈。對我說「彈這樣感覺的樂句」。大概都憑著這無界限的想法,找出最接近的樂句放入曲子當中。或者在談論完理論之後,如何變成有趣的東西之類的。也會有跟自已的想法怎麼都無法融合恰當的情況,就會跟Dieくん討論該怎麼做。然後聽著Dieくん以他的方式詮釋出配合這種情況下該使用怎樣的樂句以後,再來思考著怎麼把自已的樂句加入。當然並不是只有我剛講過的事情而已。一時聽到什麼靈感就會跟著出現再彈出,只要能讓曲子朝好的發展都是好事。談完理論之後卻選擇很冒險的作法也很有趣呢。

長谷川:拿「UROBOROS」來說有種把過去的取向也涵蓋在內讓自已自身更加寬廣不是嗎? 非常豐富的色彩呢。

薫:我想我以前到現在所聽過有如根源般的音樂,多多少少都有感染到自已的關係。這也是為什麼「一定要照這樣的方式走」我從不用這種想法來作曲。首先先用自已的感覺來彈一遍。如果彈出來的是不曾聽過的就留下來。也會有什麼靈感都出不來的時侯,該怎麼做比較好,完全沒有想法。這個時侯就會去找Dieくん商量。Dieくん煩腦到不行的時侯也會來找我討論,如果用這個音如何之類的。有時候就像這樣互相給對方出主意。再來對於我們2個吉他手都很新鮮的事情是團員曾說過「能不能加入類似這樣氣氛的吉他樂句呢」像是這樣十分抽象的要求。但其實去找到適當的樂句也是一件有趣的事。尤其是對於吉他不熟悉的人,他們的想法以及視點有時候是連我跟Die都沒有捕捉過的方向。而在捕捉這樣的樂句的時侯,我們也會有種賭上一口氣的感覺,非得彈出讓你覺得很酷的樂句不可之類的。一旦彈出來的樂句反應是「嗯.....」的話,下次就一定會拿出更好的東西。絕對不會放棄會一直持續挑戰這樣。

長谷川:但「UROBOROS」從作曲開始到正式錄音雖然花了半年這麼長的時間.....,但跟海外的樂團來比的話很短上很多呢。

薫:如果跟海外有名的樂團比的話是短沒錯。但不是時間花的多就是一張好專輯。而且一直想著能錄的就盡量錄的話,就一直都不會有結束的感覺。現在我們做到的,我們所感受的到好好的放入這張專輯裡面就好了呢。如果「UROBOROS」再花個1年左右來繼續製作的話,我想會完全變成一張不同的專輯,雖然我也不知道會變得如何就是了。現在出這張專輯我會覺得時間感比較真實。如果在訪問說「這首歌是3年前左右做的,和當初的感覺已經不同。但是覺得很讚所以放在專輯裡面看看」類似這樣的話,反而會讓人覺得你在說啥啊之類的。就算實際的製作狀況真的是那樣,但至少我是不會說出那樣的話(笑)。

長谷川:雖然「UROBOROS」真的是張很了不起的專輯,但如果講「以現階段來說絕對是張好專輯」這樣說會比較好對吧(笑)。

薫:也許是這樣吧。要用可能性來說明的話我想還有一堆沒有講到,每首曲子和每個時間點自已腦中所能想像描繪的吉他音色全部都塞入這張專輯裡面的關係。我也相信這張專輯是DIR EN GREY必經的道路。

長谷川:走向應走的道路,那有考慮今後應該要怎麼走嗎?

薫:這點以前雖然也有想過,但是現在就不會去想了。就不會再去想說要達到怎樣的地步之類的。只是,自已一往如初的想法就是想在舞台上彈著吉他。並不是只是為了襯托曲子而彈,是為了自已而彈。

長谷川:事實上也確定有照著自已的意思走呢。

薫:啊啊,大概吧。我想這是無法對自已說謊的。當初小鹿亂撞想彈吉他的心情已經不同了。但是我還是很想繼續在樂團當擔任吉他手。和我當初並不是只想成為吉他手而是想組樂團才選擇了吉他。而且跟看到HIDEさん的表演也有很大的影響。我直到現在都沒有忘記,第一次進練團室能夠彈出巨大聲響那種興奮的心情。未來絕對是未知的,但是至今像是出SOLO專輯這種的,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有吉他而已的SOLO作品,到底有什麼有趣的呢? 我是這麼想的。非得要樂團,我還是喜歡我們這5個團員一同奮鬥而成的音樂。我會一直想彈出會讓其他4個人覺得很興奮的音樂。




譯 - Kuja & 狐猿  (請勿轉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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